悔恨,来不及产生人类的任何一种情感。
他只能去追,追那把刀。
一拳!严侗直接一拳打在刀身上,想要将这把刀击飞。可是,这把寻常的刀却猛地迸发了。锋芒在一瞬间全部地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这一拳之下,这刀依旧是飞着。没有改变。
严侗又强提一口气,双目变得赤红,继续地挥拳。
铛!铛!铛!
连续三拳,都准确地击在刀身,击在同一个地方。只是让这刀偏离了两寸半。
刀,擦着严修的脖颈而飞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深一点,那严修就已经死了。
严修摸了摸脖颈的血痕,轻笑道:“呦!没有死!”然后丛怀里拿出止血药仔细地敷上,又撕下一条布条,认真地缠在脖颈。全然不在乎自己曾在生死之间徘徊。
严侗护在严修身前,一张脸铁青着,双手鲜血淋漓,这是被刀上的锋芒所伤。
他笑了,铁青的脸突然笑了。这笑,并没有一点的得意,而是满满的荒唐。他荒唐地笑了,也笑得荒唐。
趁着这功夫,石九已经来到门外。看到他的笑,石九很疑惑。很快,他知道了。
在他即将走出门外,一只手扶在他的身后,很温柔的手,软软得仿佛情人的爱意,将他轻轻地推了进来。
他知道严侗为什么笑了。他也笑了,是失败的苦笑。
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那人。他的笑僵住了,心也沉沉地落到了深深的黑暗中。
原来,那是嘲笑。嘲笑这最荒唐的事,最值得荒唐一笑的事。
乙字二号房里有人,石九不知道,可王老知道。于是他让石九去了。于是石九要死了。
可,这并不荒唐。有时候,死并不是荒唐的事。相反,活着可能才是最大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