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图坦卡蒙是什么意思?
图坦卡蒙见她似懂非懂,却迟迟不敢坚定地说出心中怀疑,就把话挑明了,“你们都被阿伊骗了。”
犹如一道亮光劈向天灵盖,夏双娜猛地打了个激灵,双眼睁大,“他装的!!?”
这个可能简直让夏双娜惊悚。
“嗯,”图坦卡蒙笃定,“你真以为阿伊能被霍普特几句话就气晕过去,你也太小看他了吧。”
夏双娜瞠目结舌,像是被施了定身的法术,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卧槽卧槽一个劲从她脑子里往外蹦,她从没想过阿伊可能是装病。
天啊,阿伊竟然是装病!
他竟然是装的。
他原来是装的!
可全底比斯的人都相信阿伊病了啊,还病得很严重,甚至不久于人世。
连安赫姗那蒙派去的几个御医都被阿伊给糊弄了。
那他的城府该有多深,操控全局的本事该有多高超。
“真是装的吗?”夏双娜依然存有怀疑,为什么她没有看出一丝破绽。
图坦卡蒙讥讽道,“哼,他好得很。隐匿者昨晚出了内鬼,那人盗走了一个月前的所有密档,逃避追捕中,失足掉进了鳄鱼池,连人带档案一同被鳄鱼撕了个粉碎。”
昨晚,宰相府向王室报了病危,有关部门已经开始筹划宰相的葬礼,夏双娜还一直以为第二天睁开眼睛就不会再有这个人存在了呢。
夏双娜背后升起一股恶寒,樱唇间嘶嘶吹着气压惊。
玛德基瓦死了,霍普特提到乌纳斯被逮捕的时间,在一个月前,这是很关键的一点,可如今能验证霍普特所说属实的证据也被毁了。
不过一个下午,阿伊便安排好了一切,真神速啊。
他们以为阿伊快死了,放松了警惕,谁知道就这么让阿伊翻盘了。
夏双娜垂丧地趴进图坦卡蒙怀里,低声到,“图图,对不起,我没想到,是我疏忽了,抱歉”这么一来,霍普特这三天全白忙活了,不仅扞动不了这位权臣半分,还狠狠得罪了他,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图坦卡蒙将夏双娜搂到自己怀里坐下,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
“你和艾、霍普特全加起来,最多有阿伊三成力。”
夏双娜不甘心地说:“他就是靠着装死脱身,为自己争取时间,狡诈!”
当时,霍普特切断了阿伊的所有退路,在他的强攻下,朝堂与外界通讯隔离,阿伊根本没有任何还击之力,眼看着阿伊就要被扒下来伪善的面孔,暴露他的狼子野心于众臣面前,可阿伊突然一昏,谁还顾得上管霍普特说的是真是假,都去关心奉承宰相大人了。
“太狡猾了!”夏双娜气愤地握拳捶着自己的腿,他们功亏一篑了。
图坦卡蒙冷笑,“阿伊也是想警告我,没他,朝廷可要乱套了。”
阿伊是千年难遇的治国能臣。
图坦卡蒙一醒来,就发现身旁的奏折堆得有平时三倍高。
平时这些次要紧的国家事务都是阿伊代为处理的,他总能权衡各方利益,给出最佳方案。
目前,图坦卡蒙的确没有培养出能够取代他的人。
埃及还不能没有他。
私造兵器又如何,图坦卡蒙还不是要忍着他。
夏双娜痛定思痛,发誓要吸取此次教训,绝不重蹈覆辙,认真分析起阿伊的手段。
“他装作被霍普特几句话就刺激得重病不起,一来是让群臣回忆起他对王朝过去的贡献,产生怜悯之情,冲抵他的罪恶。二来是迅速脱身,去部署下步行动。第三,还把群臣的所有怒火都引向了霍普特,让他承受舆论抨击和巨大的心理压力,这是最高明的报复,还有,玛德基瓦也是借着当时的混乱一头撞死了!”
图坦卡蒙点头,“嗯,你说的都对,但阿伊的目的绝不只于此,他高瞻远瞩,总是能把若干年后的事情都考虑到位。”
夏双娜冥思苦想,脑壳都痛了,但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啊?”
图坦卡蒙浅笑,“阿伊要是能让你看穿他处事的全部目的,阿伊就不是阿伊了。”
图坦卡蒙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和阿伊这只老狐狸比起来,你充其量就是刚断奶的小狐狸。”
夏双娜扬起脸,直视着图坦卡蒙那双深邃的褐色眸子,俏皮地歪了歪头,“那你呢?嘿嘿,肯定会长成一只比老狐狸还厉害的老老狐狸,把老狐狸干掉!”
图坦卡蒙哑然失笑,呵,哪有把法老比做狐狸的,也就她这个小机灵敢如此造次放肆,可偏偏他一点都不生气。
阿伊觊觎王位已是既定事实,但现在埃及最大的矛盾是阿蒙祭司团和阿吞暴徒的冲突。
阿伊和图坦卡蒙有着共同的敌人,就是那群阿吞逆贼。
阿伊也会以大局利益为重,和法老合作,维持表面的和睦。
隐匿者在阿伊手里,如果没有了阿吞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