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很见效,王瑞挑这个时间来,其用意不言自明,就是为了激怒马老爷子,再撒泼闹事。马文升不怒不睬,他的第一个目的就没有达到。
“老天官,”王瑞叫了一声,“王瑞这厢有礼。”
“哦,原来是王公公。”马文生不起身,不让座,连头都不点一下。
那王瑞满不在乎。自顾自的在一旁椅子坐下,“吏部衙门真是难进呀!”他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也故意不用正眼瞧马文升。
“吏部衙门本来就不好进,不然的话,怎么能称天下第一衙门?”马文生傲然说道。
“嗯?”王瑞眨巴眼睛,态度骄横的问,“难道说比皇宫大内还难进?”
“这要看如何说,你王公公进吏部衙门就比进皇宫大内更难。”
“这话不过分吗?马大人。”
“不过分!”马文升一拍桌子,揖指道,“进皇宫大内,是你的职分所系,我倒想问你一句,你一个御马监太监来我吏部衙门有什么公事?难道你是来宣旨不成?”
“这个?”王瑞语塞。他虽然敢来吏部衙门吵闹一番,假传圣旨的胆量却没有。
心里发虚,嘴头却很硬:“咱不是来宣旨的,也不曾奉旨。不过,咱家来你吏部衙门,也是为了皇上的事。”
“请教!”
“皇上要从南京调一些官员来用,刘公公拟了一份名单。这也是万岁爷亲自交代的,请问马大人为何迟迟未办?”
马文升立刻明白了:“哦,这么说,你是为了周廷皓等人而来?”
“正是。”
“这几个人不能用。”马文升断然拒绝。
其实从南京调几个六品官也不算什么大事,刘谨和其他几个太监推荐了十来个人。马文升一查,结果发现,这些人在往昔的考察中评语极差。马文升立刻把档案打了回去,坚决反对予以委任。
“我也要请教。”王瑞回敬了一句。
“他们所犯的劣迹,一一记录在案,均是奸佞不法小人。如果再启用,可以直面前面的考察?又可以杜绝幸门?”
“但他们各有所长,已经痛改前非,日下正需利用。”
“哼!真是笑话。”马文升的冷笑一声,“你所谓的一技之长,不过是逢迎拍马,实在无人敢恭维。用他们恐怕是别有缘故吧。”
言下之意,指的是刘谨等举主收了好处。王瑞面红耳赤,手指马文升,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王公公,”马文升拱了拱手,“我正想具奏此事,可惜未得其实。还请王公公代为查询,他们是出于何人的举荐?”
“这事我管不了,”王瑞一甩手,往外便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马大人,我方才说,来你吏部衙门,未曾奉旨,此话不假。可我要告诉你,用周廷皓等人,是奏明了皇上,奉了圣谕的。你如此刁难,算不算抗旨不遵,你自己好生去琢磨吧。”
马文升“嗤”的一声冷笑,冲着他的背影说道:“王公公,你这话吓不倒我。圣上召我责问,老夫自有话说。就不劳你操心了。”
很快,刘谨就知道了王瑞前去交涉的结果,气得他火冒三丈,一拍桌案恨恨的说道:“哼,这些老棺材板子,真是不识抬举,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刘成,找锦衣卫可靠的人给我查查,这老东西和那些盐商有没有勾连?查细一点,把他家里的阿猫阿狗都仔细给我查一下,总会有一两个搭上边的。哼哼,到时候让他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刘成眼睛一眯,恶狠狠地道:“主人高明,小的立刻去办。总会有办法联系上的。嘿嘿!没联系,俺们也让他有联系。让这老东西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你明白就好,谁特么的跟我作对,我就让他不好过。哈哈哈哈!”
刘谨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后,发出阴恻恻的笑声。
正德元年七月,奴尔干都司。
奴儿干都指挥使司简称“奴儿干都司”,位于黑龙江下游恒衮河口汇合口东岸的特林地区,原为元代东征元帅府。
永乐九年1411,正式开设奴儿干都司。宣德七年1432年亦失哈最后一次巡视奴儿干地区后,奴儿干都司明朝官员全部撤销,返回辽东都司任职,宣德十年1435年奴儿干都司正式撤销。
其境内的蒙古、女真、吉里迷、苦夷苦兀、达斡尔等族人民,多以渔猎为生。辖区内分置卫所,明朝政府还任命各族首领掌各卫所,给予印信,仍其习俗,统其所属,以时朝贡。贡物有海东青、貂皮、马匹等土特产品,相当于内地的赋税。
明政府在元代驿站的基础上,恢复了奴儿干通往内地的驿传,密切了奴儿干同明廷的政治联系、经济往来和各族人民之间的友好关系,促进了当地社会经济的发展。
奴儿干都司治所在黑龙江下游东岸的奴儿干后世特林,下距黑龙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