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崇祯你特么好毒啊!
钱谦益简直要骂娘,他虽然称王守履、黄道周、陆澄源皆可杀之,但那只是一种向崇祯表示忠诚的说辞而已,可却被崇祯故意歪曲利用,变成了钱谦益向崇祯建议说要处死王守履、黄道周、陆澄源三人。
这锅特么太大了,老子真背不动啊!
钱谦益一脸吃翔的表情,想要跟百官们解释,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皆可杀之”这句话当真是出自他之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实,根本不容狡辩。
百官们同样脸色大变,眼前的形势绝对出乎他们的预料,钱谦益的反水,以及崇祯的强势,都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局势已经完全失控了。
不过百官们虽然已经阵脚大乱,可他们却知道,事情绝对不能再这样发展下去了,否则此次叩阙逼宫不但将以失败告终,钱谦益的反水还将引爆东林党的分裂,这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
原本阉党就已经占据了内阁的五个席位,孙承宗又是东林党里的异类,可以说东林党唯一根正苗红的种子就只剩下钱谦益一人了。
可若是钱谦益当真背了处死王守履、黄道周、陆澄源三位东林核心的锅,那么东林党绝对会第一时间分裂掉。
如此一来,内阁七位阁臣中,东林党将全军覆没,朝廷大事将彻底和东林党绝缘,这即使是对东林党极力打压的天启朝,也未曾出现的局面啊!
倪元璐原本想加入王守履、黄道周、陆澄源的阵营,一起向皇帝逼宫的,可钱谦益的反水以及崇祯要杖毙王守履三人的命令让他改变了想法。
这并非倪元璐贪生怕死,而是他想到如果连自己也要被皇帝下令杖毙,那谁来拯救王守履、黄道周、陆澄源性命呢?
倪元璐当即向着朱由检跪下,求情道:“请陛下三思啊,王守履、黄道周、陆澄源虽然言语无状冒犯了陛下,可他们皆对陛下忠心耿耿,仅仅只是几句妄言,陛下便要杖毙他们,岂不是寒了天下所有正直君子之心!”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朱由检登基至今,从未因言杀人,百官们当然想继续维持下去,倪元璐带头开口求情之后,大部分大臣都纷纷跪下,为王守履三人求情。
朱由检向黄立极眨了眨眼睛,黄立极立马会意,冷冷说道:“陛下何辜?竟被王守履、黄道周、陆澄源污为桀纣一流的昏君、暴君,还逼宫陛下,让陛下交出朝政大权,这与造反何异?
臣赞成钱大人的意见,王守履、黄道周、陆澄源目无君父,犯有欺君大罪,宜当杀之,以儆效尤!”
施凤来、张瑞图、郭允厚、李国普被东林党打为阉党,早已势不两立,此时亦纷纷落井下石,出班启奏:“臣赞同钱大人之议,请陛下诛杀三贼,以儆效尤!”
孙承宗认为自己是军方一系,对朝政发表意见并不妥当,所以他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保持缄默。
而另一位阁老钱谦益则快气得吐血了,卧槽你们玛逼的,你们要杀王守履、黄道周、陆澄源那就杀吧,为什么一人一句,都要把老子拖出来当借口?
朱由检顺势说道:“既然诸位阁老皆认为王守履、黄道周、陆澄源罪无可赦,那就依了钱卿家所奏。来人啊,将这三个无君无父的逆贼拖出去,杖毙!”
钱谦益不想说话了,扔给朱由检一个大白眼。
几名侍卫闻言,连忙上前来,拖着王守履、黄道周、陆澄源便向着殿外而去,陆澄源根本不想死,不禁高声呼道:“陛下啊,臣对大明忠心耿耿,何故要置臣于死地呀!”
朱由检闻言更是厌恶,沉声道:“快拖出去,别污了朕的眼睛!”
王守履早已破罐子破摔,临死也要诅咒朱由检,“你这暴君,肆意戮害忠良,必不得好死!”
黄道周无惧生死,他一边被侍卫拖着一边极力挣扎着喊道:“陛下,你不纳忠言,日后必有灾祸,亡大明者必是你这昏君!”
“呵呵。”朱由检怒极而笑道:“国朝养士二百五十载,换来的竟是此等无君无父之辈,杖毙实在太便宜你们了,拖出午门外,斩首!”
在明朝,廷杖不仅仅是一种皇帝对大臣的惩罚,还是大臣们的一种荣誉。大臣们被杖之后,往往以敢于廷争力谏而闻名天下,并且名垂青史。
死是人人都惧怕的,但被廷杖至死却有可能令得大臣们天下闻名、名垂青史,所以一些不畏生死的大臣往往胆大包天,敢于死谏。
对于王守履、黄道周、陆澄源而言,如果他们一开始便抱着死谏想法的话,皇帝将他们杖毙反倒是一种成全,可令他们名垂青史,为后人瞻仰。
朱由检则成为反面典型,落得个昏君、暴君的污名,为后世所唾弃。
可如今朱由检暴怒之下,竟出尔反尔更改旨意,把杖毙变为斩首,大开午门斩首之先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