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春风满脸沉痛之色,出入各宗,寻找相熟之道友,把谷家的不得已,全都说了出来。
没过一个时辰,卢悦要杀亲母的消息,就传遍四处。
谷家与卢悦的恩恩怨怨,起因就是因为她的亲母把她弃了。
现在谷家被逼到如此之境,连谷令则都不能再庇护亲娘,可见卢悦那天被逼剔骨还血,也是有备而来。
“什么?”时雨听到管妮带回的消息,气得浑身发抖。
她就说吗,花散怎么可能那么老实,就在那里,任别人在她脸上使坏,却原来,后面还有这一大招等着卢悦。
倒是好算计。
“师伯,以卢悦对谷家的恨意来说,她是一定不会放过她娘的,”管妮叹气,“可是我们任由她报仇的话,就是让她钻到谷家的圈套里。他们到修真联盟那,撞起天屈,哪怕卢悦已经剔骨还血,这件事……她也经不住人家说。”
亲手杀和找人杀,虽然最后的目的一样,给人的感观,却大不一样。
时雨揉眉,谷家都到人了,何以宗门那边,到现在还没来人。
“师叔,谷令则来了,她要见卢悦。”
方成绪匆匆进来,“夏瑜顶不住她救情的,您说我们要不要让她们见面?”
时雨好想叹气,挥挥手,“让他们见吧!”
谷令则既然来了,外面,肯定都不知有多少人的目光,聚在这里。无论如何,她也不能阻止她们见面,只希望,谷令则能有办法,让卢悦改变主意。
若是不能……她再行用强。
卢悦被方成绪拉过来,见到憔悴不已的谷令则时,心甚愉快!
不过她站在大厅门口,不愿进去,不用猜,她都知道,谷令则是来帮谷家求情的。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夏师姐,帮我送客就行了。”
“站住!”
谷令则拦到卢悦面前,这时候让她走了,她娘怎么办?
“你要亲手杀我娘吗?”
卢悦呆了一下,什么她娘?
她娘不是死在洒水国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身体还没好,没时间,跟你这瞎扯蛋。”
“谷家把我娘抓来了,就算她有天大错,你也不能朝她动手,她也是你娘!”
谷令则好似用尽全身力气大叫,“你要报复,就朝我来吧,我求求你了。”
她求她?
卢悦呆滞,不过很快就想到,她为什么求她,是梅若娴没死吗?怎么可能?谷正蕃那样的人,舍了那么多人,居然还把梅若娴带着,原来,他们之间,也有真爱吗?
他们是真爱,他们是一家三口,那她算什么?
算什么?
“滚……!你给我滚!滚回你家去,他们是你爹,是你娘,跟我屁关系都没有。要死也给我死远一点,别到我面前污了我的眼睛。”
谷令则被死命她推搡,到底不敢用灵力震退她。
“你够了……我爹我娘,也是你爹你娘,你到底要怎样?要我死在你面前吗?我用我的命,换我娘的命行不行?”
卢悦的身体,到底不是好好的,凭着一时怒气,她可以不顾所有,没一会,身上骨肉还没长好的地方,就传来丝丝的疼,很快就漫延到全身。
这些她原先可以忍受的疼,现在居然一点忍不了。
谷令则感觉到卢悦的颤抖,与时雨同时出来的管妮,自然也发现了她的不对,轻扶她到一边,“谷道友,你可以走了,这件事,你不应该来求卢悦。要求……也是求你谷家的人,你应该求他们放过你娘才对。”
“你以为我不想求?”谷令则崩溃,“爹因为娘当年扔了卢悦,早就恨不得她死了,若不是我早早发现不对,把她带到灵墟宗,早在洒水国出事前,就没命了。”
卢悦抖着手,往自己嘴巴里,按两枚丹,结果因为她这话句,又没按成,直接掉到地上。
“卢悦,当年,娘也是没办法,她是害怕……”
“不要再说了。”卢悦心下一抖,看着地上滚远的丹药,她居然又想到上辈子,梅若娴只比她多活半年的事,“管师姐,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管妮心下震惊,她居然在卢悦的话音里,听到某些退却之意,这怎么可能?
看了一眼时雨真人,时雨朝她微一点头,管妮忙忙放下万千心思,把谷春风四处活动的话,说什么把梅若娴弄来,只为求她看在他们交出始作俑者的份上,高抬贵手一事说了。
卢悦被他们气得心下发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正要喝骂的时候,却见驻地外,谷正蕃拖着一个女子,就要把她砸进来。
一时之间,卢悦只觉心胆俱裂,梅若娴是凡人,这一砸,还有命吗?
谷令则震惊之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