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还在传授他折红英。虽未明说,但下一任教主,不是大小姐就是他了。你也客气着点,否则将来有你好果子吃……”
孟梁不以为然:“那又怎样?反正我不是你们教的人,他又管不到我。”
“你若这样想,只怕要倒霉了。”小缙摇了摇头,老成道:“……虽然有人,会比你更早倒霉。”
他极为严肃的面容下,是强自压抑的无尽恐惧。每每想起第一次和谢酽外出任务那天,遇到的谢夫人娘家太行山阮氏弟子被谢酽折磨的惨状,他就毛骨悚然,夜不能寐。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为敌的话,他宁愿那个人是顾柔、是顾云天、是神秘人,都不愿是……
谢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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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谷后第二日,钧天殿中。
顾云天依旧没有露面。高台之上的座位空置着,而下首两侧,分别是顾柔与谢酽坐在首席。
这幅从未想象过的画面让江朝欢觉得不太真实。尽管谢酽在和顾柔汇报时已经无比熟练而自然,就像他生来属于那个位置。
“谢堂主处置十分妥当,我就不多置喙了。今天适逢初一,洞主入谷朝拜之日,我另有一事宣布。”
顾柔端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所有人都屏息以待,不知她要宣布什么大事。
“谢堂主在西南公干时,恰巧遇到了牛马帮帮主朱廷越,与之交上了手。谢堂主将其打败数次,却不取其性命,使其心悦诚服,愿携牛马帮归顺我教。”
顾柔嘉许地看了眼谢酽,继续道:
“适逢我教用人之际,我已经禀明教主,招引朱廷越,授其洞主之位。虽然我教七十二洞主历来在暗,身份是极大机密。但时移世易,我想日后洞主的布局需要一些变化。”
与所有人单纯的惊讶不同,江朝欢心中大为震撼。
按嵇盈风所说,朱廷越已经死在了七杀殿。怎么可能又复活、还被谢酽劝降?
却听顾柔语气愈为严肃:
“朱洞主此次入谷,就作为第一个明示身份、无需保密的洞主,在钧天殿朝拜入觐,并与各位斯见。即日通传各大门派,以示我教威仪。以后行事,另有安排。”
话声刚落,便见使者次第传下顾柔诏令,很快,有人引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快步走进了钧天殿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名男子:
只见他约莫三十来岁,虬髯方脸,一身白衣,腰系红布,气势十足。
和嵇盈风的描述一样,江朝欢也只得承认,这就是朱廷越无疑。
只见朱廷越趋近后便俯身拜倒,说话虽有些粗犷,但措辞极尽恭敬真诚,显然是彻底倾服于圣教之威。
顾柔代替顾云天接受了朝觐后,使者便引朱廷越依次与教众厮见。
待走到江朝欢面前时,他满脸尊崇,拱手道:“江护法,久闻大名。去年冬天在云台,敝帮几名弟子与江护法曾有缘见过。可惜当时我被丐帮所骗,身陷囹圄,错失了与江护法结交的机会。还好后来机缘巧合脱身,蒙谢堂主恩典,得以托庇于圣教,日后与江护法共事,还望您多指教。”
一席话滴水不漏,与从前的事印证得也丝丝入扣,江朝欢不动声色地回礼。
死人复生或许还另有隐情。但牛马帮这样一个从前毫无交集的门派,先是与嵇无风丐帮扯上关系,帮主又与嵇盈风一同失踪,现在还被谢酽招降,怎么看都有些太巧合了。
出神沉思间,他听到下首鹤松石正与朱廷越客套道:
“在下与朱洞主一样,都是迷途知返,有幸被教主招纳。不仅是朱洞主人才难得,更仰赖谢堂主指点迷津啊。”
“自然,自然,谢堂主知遇之恩,等同再造,莫不敢忘。”
两人你来我往,其乐融融。殿中众人看明风向,纷纷道:
“朱洞主的牛马帮是近日江湖上炙手可热的帮派,连丐帮都不放在眼里。此次归降我教,江湖上谁不得震慑三分。谢堂主当真厉害!”
“谢堂主刚入教就立下不世之功,真让我等敬佩。”
……
一片颂扬声中,谢酽毫无骄矝之色,顾柔也只是端坐如仪,神情难以窥伺。任众人与朱廷越全部斯见完毕,才肃声开口:
“今日乃朱洞主入教的良辰吉日,我本不愿行问罪责难之事。只是有人乖张僭越,屡教不改,甚至连教主安危都不放在眼里。”
知道顾柔是在点自己,江朝欢心内苦笑,当即换了副惭愧的表情等着下文。
“江护法。”
果然,顾柔平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却登时将整座大殿的气氛凝结。
“你此去拜火教所犯过失,谢堂主已经代教主处置,你可有异议?”
江朝欢起身上前,跪下道:“属下知罪,甘愿受罚。”
“既然如此,谢堂主体恤你记下的刑罚今日便去领了吧。”
见江朝欢俯首称是,她神情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