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树就去划上一道,包扎一次。但他明白,那些缠在树上的布条还是会被他们拿掉的。
不过没关系。
他故意系个布条就是为了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这布上,而忽略那小小的划痕。当然,就算他们在意那划痕也没关系,毕竟怎么检查,那指甲划痕也没传递任何消息。而划痕的位置,也只是在这一带所有的龙血树上,并不能据此找到他们的行迹。
只要,他们没发现每棵龙血树北面的东西,就好。
见神职司使果然如他所料,嵇无风有些自得。他本就是乐天派,事情既然顺利,便不再患得患失,心中暗暗决定,无论江朝欢能否明白,就按当前的方法继续下去算了。
于是,他努力说着些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话,想套出些有用的信息来。神职司使也偶尔敷衍地回答他两句,好哄他快些。
然而,半天过去,走得腿都发酸了,也没问出拜火教将要怎么处置他。他心里暗暗着急,正寻思着会被带往何处,该怎么告诉江朝欢,却听一个神职司使突然“啊”了一声。
原来,那神职司使看到他不断撕下衣料绑住树干,整整一件外袍都撕没了,只剩一件中衣蔽体,不由有些好笑,对他道:“你这样,要没衣服穿了!”
嵇无风尴尬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越来越少的布料,刚要开口,却听另一个神职司使笑道:“没事,这样才正好去极乐林嘛。”
嵇无风心下一凛,立刻记下了极乐林三个字,又听到一人说:“极乐林不远了,不能让他继续胡来了。若被那两个人找到,神官大人不会饶过我们的。”
此人说话间目光点在他身上,其余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却都不甚在意:“别说谁都想不到他会在极乐林,就是知道了,外人也进不去极乐之境。”
“就是,何况那两人能不能活着出衢尘关都难说呢。”
几个神职司使话虽这样说,但显然对桑哲敬畏至极,还是很快换过了波斯话交谈,不再搭理嵇无风。还催促他快些走,不允他再给龙血树系布条,开始变得谨慎得多了。
嵇无风听话地大步向前,同时,笼于袖中的手指轻轻动作,用指尖血在落叶上慢慢写下“极乐林”三字,便已经紧张得微微颤抖。看到下一棵龙血树时,他鼓了鼓气,做好了准备。
“我要去给它包扎!”
只听他大喊一声,猛一抽身,飞快地朝那株蘑菇形状的大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