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位置偏,菜色差,唯独可看的就是装潢得还像模像样的,故来此地的食客并不多。
进了酒楼后,老板直接将他们请到了三楼的雅间内,屏风、圆桌、书架、展列柜等家具将雅间布置得赫然像是一间书房。小二在圆桌上摆上了果脯甜点等食物,恭敬的退了出去。
微风徐徐吹拂得人身心舒畅,月沁将手臂自然搭放在窗棂处,远眺洛城繁华的街景,清风从她的指缝间流淌穿过,她像拨水一样舒畅的感受着清凉,未束的发丝在身后随风而扬。
“尉尘,你约我是来看洛城夜景的么?真的很美。”她略显平庸的脸上满是笑意,两腮间带着可爱俊俏的自然红晕,慧黠的眸光流转,一顾一盼间竟比洛城夜景繁华的风采更加吸引人。
尉尘心生澜动,却转瞬被她纷扬乱飞的头发转移了注意,“怎生出来得这般急,并未束发?”
月沁捋了捋被风吹得蓬乱的头发,忙从窗边退了回来。
“我睡过了时辰,等看到信笺时已经晚了,连头都未来得及梳,怕你还在等我便匆匆赶了来。”月沁羞赧笑笑。
风时刻在吹,她的头发即使是理顺了,下一刻依旧会被吹乱。
尉尘将白玉冠上的玉簪拔了下来,递给她。
月沁想了想还是接下了,她面露难色,在尉尘即将开口要帮她挽发之时,她拿起发簪左扭右扭的挽出了一个蜿蜒的发包,玉簪斜着一插,完成。
她其实并不太擅长挽发,只是在修仙位面学过三两个简单的发型,她现在挽的这个是最拿的出手的,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发髻应该是被称做灵蛇髻,也只是看着复杂,她实际上手个几次就相当得心应手了。
发髻一成,尉尘的神色顿变,目光中带着一丝犹疑。
“怎么,很难看吗?那我拆掉,不束了。”月沁在意的问。
没有镜子,不知美丑,也许是颜值配不上发型,显得格外古怪?罢了,还是拆了吧!
“别拆,很适合你。”心中那种熟悉忧伤的感觉又出来作祟了,尉尘不出声的倒吸一口气,极快的转变神色。
月沁笑吟吟的咧唇一笑,欢快的冲到窗口看着楼外难得一见的繁华盛景。
“你快看那条街,好像有人在表演打铁花!”
一行小小的光点出现在街道上,瞬间爆炸开,金光四溅,在街道上形成有十多个这样的明亮的圆弧,蔓延了整条街道,只可惜离得太远,现场激动热闹的氛围她一点都感受不到。
尉尘盯着她的身影,心境越发难以平静,起伏不宁。
“公子,都布置好了!”玉白开门进来。
月沁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人,心道什么布置好了,今晚还有什么活动吗?
玉白反复仔细的打量了下她的奇异造型,当目光落到她的脸庞时,努了努嘴,走出门去。
月沁满脑子问号,玉白他是什么意思,她当真长得有那么差强人意吗?当即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突然,一束明亮的光从酒楼的上空直冲云霄,几乎是同时城中各处绽放起耀眼绚丽的烟花,她似乎听到了城中百姓阵阵惊呼声。
“是你们安排的烟花?”月沁眸眼明亮,耀眼的笑容中难掩激动兴奋劲儿。
尉尘面色清泠泠的,仰头看着夜空中的烟火,淡然道:“算是,但也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啊,月沁迷糊了,但,管他呢,再不看就错过烟花短暂美丽时刻了!
烟火正盛之时,流光溢彩,美得似繁星坠落九天,只听尉尘冷冰冰在耳边败兴的说道:
“烟花易冷,繁华易碎,过眼皆云烟,也不过是刹那芳华,不曾留住什么,只有世俗人看不开罢了。”
他的那双深邃而复杂的眸子带着极深的疏离感,若即若离的神色变幻不定,薄唇微微扬起,没有暖意却让人倍感寒冷。
“易逝的东西方显珍贵,如果光是觉得没有意义,只会去想,连追逐的行动都没有,不知会不会有人为错过人生短暂的绚烂而后悔当初肤浅的选择?”
月沁大致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只不过她觉得尉尘话中消极的意味过大,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又一大片明亮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绚烂生辉,很快将月沁心头的不快挥散了,重新照亮了她明亮精彩的眼眸,她笑容灿烂的指着一个洒落在西北方天空像是兔子形状的烟火,兴奋道:“居然是一只兔子图案的,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
尉尘看着眼前绚烂易逝的烟火,耳边仍回荡着她刚刚那句颇有启示的话语,面露沉思,心中一时难以释怀。
烟花谢幕后,月色更加浓沉,月沁再看向街市,街道的灯光黯淡了不少,人也散去了大半。
尉尘望了眼远处,顿了下,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繁华的夜景不再,月沁留恋的看了眼窗外,随着他离开了酒楼,一同上了马车。
车厢昏暗,安静得只能听到马蹄哒哒声,她一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