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赶好车也是工作,什么干好了都是好样的!”父亲也鼓励小义。
父亲接着又说,“到现在就不读书了,年龄太小了,能读书还是继续读书。”
“唉,在下边就这样,一般读到联中毕业也就行了,再往上读的少。”二叔解释着。
“快拐了爹,别说话跑过了。”小义提醒着二叔。
“快到了,还差点,我看着呢,”二叔自负地说。
“都坐好了,我们要拐上下道了,不好走。全是泥。”
眼前出现一条土路,被车压出的车辙一条一条的,坑坑洼洼,深浅不一。
驴车一跳一跳,上去下来。确实颠得很厉害。
所以说,我们不自觉地开始蹲马步,屁股稍稍离开车座,不至于颠下去的时候,屁股蹲得太疼。
“快到了,快到了。过去梅城就到了,”感到二叔也很抱歉地说,“咱家就这情况,下边路一下雨,下雪就压得不像样了。”
“进村了,俺爹今年刚盖的房子,刚搬进来不长时间。”
村里大多数还是草房顶,间或有几户人家盖的大瓦房,一般都是四间或五间,一个院墙围起来。
也有没有院墙的,用了些树枝子,玉米秸秆缠在一起,权当篱笆。
天冷,村里的路没有人。驴车载着我们,一路向村东头驶去。
四十六
远远看到村东头有几个人影,也正在往这边张望。
“俺娘出来等着了,”小义眼神好,抬起头来仔细看着,“还有俺大哥,那个矮的应该是小顺。”
“这么冷,出来干什么?”父亲着急的说。
“都盼着早见面,这是个心情。”二叔又挥起了鞭子,给大黑驴加了最后一鞭子油。
驴车加快速度赶向家门口。
“哎呀,可把你盼回来了,哥哥。”我二婶热情地欢迎我们,二婶四十出头,动作轻快利索,抬手就先把父亲搀下车,顺手又提起我拿的那个大旅行包。
“别,二婶,我自己来,太沉了,”我赶忙说。
“我来吧,娘,你赶紧和俺大爷回屋吧。”小义从二婶手里把包抢过去。
“回来了,海超兄弟,”堂哥性格有些面,说话慢条斯理。
“大哥,你把大爷那个小提包拿着。”小义提醒堂哥。
“小顺,提着网兜,”小义安排着,小顺是小堂弟,看个头还在读小学。
小义有组织领导才能,是个当班长的料,我心里想着也跟在后边进了院子。
二叔的新房子共五间,有一间西屋。院子地还是土的,看起来刚刚竣工不久。
“里边吧,呀,海超长这么高了!”二婶在屋门口招呼着。
“好的二婶,一起进吧,外边冷,”我回二婶。
“驾!”听到小义在院外吆喝驴,我又走了出去,看小义在熟练地卸车,把驴车的装备一样一样奥秘驴身上卸下来。
把负担都卸下了,大黑驴也深感轻松,浑身抖了起来,甩了甩头,又仰天长啸:嗷……,欧啊,欧啊……
“走了,超哥,一起进屋吧。”小义给大黑驴添完了草料,拍了拍手上的土,想拉我,又怕手脏。
我一把搂住小义的肩膀,“走,一起进屋吧。”
堂屋很大,屋子里有两个大锅,东西各有一个锅台,烟道同样东西两铺炕。二婶已经在烧大锅了,往锅底里不时地添着玉米秸秆,一手拉着风箱,我低头看了看,灶台里炉火雄雄,给了我特别温暖的感觉。
二叔和父亲坐在靠北墙的八仙桌两旁,一边一把椅子。一人面前一杯茶,堂兄在忙着添茶倒水。
二叔在抽着一种黄色盒子的烟,我好奇地过去拿起来看,“丰收”牌,“海超也抽烟了?”二叔问。
“我不抽烟,没见过这烟,看看而已,”我赶紧放下。
“不能抽烟!这是个坏毛病,我知道,但我改不了了,你们可别学!”二叔打开了话匣子,把话题转到了我们身上。
“学习怎么样?海超?”二叔接着问。
“还凑付吧,”我支支吾吾地。
“唉,这也是我这趟过来的原因之一,”父亲喝了口茶水,叹口气说。
“你们几个出去玩玩去,小义领你超哥出去转转,”二叔安排着,“我和你们大爷说说话,谈点事。”
“别跑远了,门口转转,去一支玩玩,一会回来吃饭,”二叔叮嘱着。
“好嘞,走,超哥,我领你出去玩玩去。”小义对我说。
“我也去,我也去,”小顺也吵着。
“走吧,一起。”小义搂着小顺的脖子向外走去。
老家这个村子不大,听父亲说也就七十多户人家,但都是同姓同宗,二叔门前的路是村子里的主路,二叔的新屋在村子最东头,小义说,这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