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剑南见这一剑未能得手,唯恐闲云居士全力反扑,急忙收剑后退——他拔出剑时,从夏逸身躯内带出的血登时染红了他身前三尺地!
“逸儿!”闲云居士一把搀住夏逸,但见夏逸口鼻皆是血流不止,腹部也是血如泉涌。
“好……剑法!不愧是武林第一剑派的掌门人!”夏逸面色惨白,浑身不止地冒着豆大的汗珠,眼见就要性命不保居然仍不忘讽刺道:“这……偷袭暗算之剑法纵是剑修看了也要甘拜下风……唐剑东前辈那……些偷袭剑法与唐掌门一比……简直是微末技俩……”
闲云居士急道:“莫再说话,速运内力护住心脉!”
“方才那是……断水刀法……”唐剑东怔怔道:“我绝没有看错……”他忽地大喝道:“诸位,这贼子一时不慎露了马脚,如今他们是独尊门门徒已是确凿之事,还不出手为武林除害么!”
唐剑南叹道:“陆兄,听我一劝,速速缴械吧。你们师徒若有冤屈,我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但你这二徒弟若是再拖下去,恐怕性命难保。”他说这话之时,已与唐剑东、秦啸风成三角之势围住闲云居士等人,而在他们三人之外又是剑宗弟子与各路的江湖来客。
“陆兄,会剑堂上集结英雄好汉,即便你武功盖世也翻不了天!”见闲云居士一心只顾察看夏逸伤势,唐剑南又追问道。
“陆兄?”
闲云居士仰天大笑!
待他笑罢,才一字字道:“唐剑南,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
暗算偷袭之后还能如此坦然自若地喊别人兄弟,这样的人,你能不佩服他么?
见姜辰锋已脱离了樊辰志与唐辰君的战圈,闲云居士认真地说道:“姜少侠,可否劳烦你先护住我这二徒弟?”他眼中正燃烧着滔天般的怒火,但恳求时的诚意令姜辰锋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
姜辰锋连退至夏逸身旁,看了闲云居士的背影一眼,忧道:“前辈小心。”
唐剑东冷笑道:“执迷不……”可惜他这个“悟”字还没出口,闲云居士已直奔他面前——还是那一招“长虹贯日”,但此次这一剑已灌注了闲云居士全部的杀意!
“不妙。”唐剑东心中暗叫一声,见闲云居士右手微扬,心知他衔接的下一式刀招必然极为凌厉,便要抽身而退。
唐剑南见兄长有难,挺剑便截向闲云居士左腕,秦啸风同时抓向其背门,可就在众人以为闲云居士决心死战之时,闲云居士身法又是一变,其招式与身法的收放自如就像是一阵骤雨一般——闲云居士忽地原地打了个转,那惊鸿一剑竟又改刺向秦啸风。
唐剑南一剑刺了个空,而秦啸风这位丐帮九袋长老也是惊得再也顾不得颜面,直接做出一个下跪扑倒之姿才险避开这一剑。然而闲云居士手中的飞焰刀已然挥出,纵是置身事外的众人也已感受到这一招“夜星斩月”的可怕。
此际又有多数人没有兵器在手,哪敢触闲云居士的锋芒,皆是不自然地退了几步。
“走!”一突破包围,闲云居士一把抓住夏逸,纵身跃出会剑堂,傅潇也毫不迟疑抱住徐舒舒便飞身而去。
姜辰锋也正要驰出厅堂,忽见李雪娥仍定定地立在门口,微一皱眉,随即抓住其腰带,脚下已施展起轻功,一同飞出会剑堂。
“跟着我!”
姜辰锋一马当先,奔在最前头,此时兵凶战危,他没再走那条通往园林的大道,而是择了一条狭隘的下山捷径。
可这成剑山的下山之路岂是这么容易走的?这三人各负一人,即便轻功再好又如何能甩开身后的追兵?他们只出厅堂不到百步路,唐剑南兄弟便要追上了。
夏逸伏在闲云居士背上,眼见唐剑南手上把柄利剑已越来越近,正要出言示警,忽地见到路旁一个道童手腕一扬,数枚镖刃便从便从其袖中飞出射向唐剑南兄弟。
“雕虫小技!”唐剑东划了一道剑花,便悉数接下那数枚暗器——可就在他剑锋触及那些镖刃之时,这些镖刃居然忽地炸裂成成片紫色粉末!
这数枚暗器炸成的粉末登时变作了一片紫雾,笼罩了这条曲幽小道。
“毒!”唐剑东失声惊道,岂料这一张嘴即刻吸毒入腹。唐剑南急忙以袖掩住口鼻,扯住唐剑东退出这片毒雾。
“诸位当心,此乃毒气!”唐剑南向着身后追来的众人喝罢,即刻一掌俺在唐剑东背上运功为其排毒,一边喝道:“敲钟!封山!”
警鸣钟响,这响彻整个成剑山的钟声便是身处山下的村落也可听得清清楚楚。
闲云居士一边疾跑一边苦笑道:“如今真是又被朝廷通缉又不容身于江湖。”他又纳罕道:“方才到底是何人相助?”
那道童随着毒雾而消失,但夏逸分明记得那道童如月牙般的眼睛看向他时,目中竟带着几分嘲讽,而那同样带着讽意的嘴角微微上扬时又有两个熟悉的小酒窝——莫非是小幽姑娘?
“警鸣钟响,加快脚程!”姜辰锋的厉喝又将他从回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