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疯子程玲  浮萍生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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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一件大事,嘴角不觉扬起了一抹微笑。

南边的窗户还没装,只是打着孤零零的木头框子,将月光分成两半儿洒在屋子里。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就悠悠的在这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

大哥眼见已经二十三了,母亲早晚都操心着大哥的婚事,但大哥不以为然,依然每天在外面晃悠着,其实他也想早点结婚,但相了几次亲,姑娘们不是被他脸上的包吓走就是觉得他长得难看,左右不愿意和他结婚,时间长了,大哥自觉无奈,也觉得没面子就再也不愿意相亲。母亲也明白大哥的心思,不好使劲逼他,转而问起王顾源来,说:“顾源啊,你找个时间和你大哥说说,咱结了婚往后就好好过日子了,再不能这么胡混下去了...”母亲絮叨个没完,王顾源听得心烦,跑着去南边的池塘捉鱼去了。

十来里外的程家庄,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正在大喊着:“吃饭了,还跑啥哩。”门外一群人,又一二十岁的,又十来岁的,还有抱在怀里的。一个一二十岁的马尾女孩拉着手里十来岁的孩子进了矮小的厨房里。厨房里全是烟,女孩个子大,一进去就弯着腰,躲避着屋子里弥漫的烟气。她先端了一碗给男孩,男孩拿起碗就跑了出去,你还又给自己端了一碗,弯着腰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忽然觉得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掉到了脖子上,再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黑色的长虫,女孩啊的叫了起来,手里的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女孩伸手去抓蛇,蛇往的头上爬,她跳了起来,狂暴的扭着,没一会儿晕倒在地上。身旁的矮小女人慌忙跑过来,拿了火钳夹走了蛇,嘴里叫着:“玲啊,玲啊...”

程玲一直没醒,睡在床上,额头上渗出一层的白汗珠子。他的父亲早就去请了先生来,先生说程玲被吓掉了一魄,至于什么时候醒,就全看造化了。又给了程玲的父亲几张黄纸符,让她每晚十二点和早上鸡叫的时候烧了冲水喂给程玲喝,说是能稳住她其他的魂魄。

程玲的父亲并不相信这些,但眼见着程玲无论如何也不醒来,就只能出此下策。

黄纸符还没喝完,程玲已经醒来了,嘴里嘟嘟囔囔,一会哭一会笑,没人知道她在说什么。程玲的父亲一看,脸色黑了又红,一旁程玲的母亲跪在地上祈求着上帝:“主啊,你是我哩亲人啊,我女遭撒旦哩替身攻击了,只有你能保佑她啊...全能的神啊...”

程玲的父亲被耳边的嘟囔和祷告弄得更加心烦,骂了几句去外面吸旱烟去了。第二天一早,程玲的父亲又去把先生请了回来,先生在屋里左右转来转去,又在程玲身边转了一会说:“她的魂我暂时稳住了,这几天你们不要刺激她,以后能不能好,就看造化了。”说完就走了。

程玲的父亲叹了叹气,无可奈何的点起了旱烟。以后,程家庄就多了疯女人,人们见了就说:“疯小女儿,你弄啥哩。”

疯女人时好时坏,坏的时候就傻笑,好的时候就骂那些人胡说。

一日程玲拉着弟弟的手从地里回来,路过一个梨园,顺手摘了一个酸梨,程玲也不管,咔哧咔哧的吃了起来,一旁的弟弟直直的看着,憨水从嘴里留到衣服上,程玲吃完,将梨核塞到弟弟手里,早就想吃的弟弟一口把梨核吞了进去。一旁的程玲刚想走,就看见弟弟趴倒在地上,她一下子清醒了,看见弟弟满脸憋得通红知道是给刚刚的梨核卡住了。她慌张急了,往前跑了几步,有折回来,提起弟弟使劲的拍,弟弟的脸憋得发紫了满嘴里呵哧呵嗤不见有气上来,喉咙里一个包上下滚动着。程玲更慌了,把弟弟架在腿上更用力的拍了起来。

哇的一声,梨核连着喉咙里的液体被吐出去了好远,弟弟止不住的哭喊着,脸上沾满了眼泪,鼻涕和口水,姐姐抱着弟弟的头,坐在地上,也哭了起来,手上衣服上吗,全是弟弟的口水和鼻涕。

哭了一会儿,程玲有些后怕,她害怕弟弟回家和父母说这件事,就带着弟弟钻到了旁边的草垛里,对弟弟说:“弟弟,咱俩玩个游戏,看谁个先睡着。”

还有哭腔的弟弟没有理程玲,躺着程玲的怀里哭着,没一会就睡着了,程玲抱着弟弟,眼皮也越发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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