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六、夜幕下〔2〕  姿色貌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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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许其。

国子想不会吧?

可靠消息说他去往外地买货,不可能这么早回来……

以前干石匠的伙计小林,和杨福宝是姑亲兄弟,为这趟生意差一万块钱,特地到小林家借钱周转几天,所以实情相告,跟许其到大连买鱿鱼的事情。

前天小林到镇上买东西,遇见了国子,就挺吃惊地问他:

“放着买卖不做,围着老婆孩儿做么?”

国子说:

“前阵子晾了些,眼下没货,不闲着还能去抢吗?”

小林说:

“嗨,这年头,吃着,看着,人家许其一伙儿,现在能到大连了。”

于是就把借钱的来龙去脉,道了一番……

国子放下电话,怔楞良久,心说,难道是天意——瞅了瞅巧云,巧云一脸的疑惑;但他明白呀,头一低,身子一弓,便走出去。

原来许其抓起话机,打给国子——

“国子吗,你知道我是谁了吧!我有事找你,你来我家!就现在!马上!”

啪,扣了话机!

国子弓着背、撇着腿,无奈想到两句俗话:常穿袍子不愁遇不到亲家,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话俗理不俗,有因必有果啊……有当初却没有想到今天来的如此之快……明明去了大连,怎么这么快就回呢……他猜测和许其见面的情景会多可怕、无奈,那怒火是不可小觑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后悔啊,邻里邻居,以后怎么见人?

他甚至清楚地记起往事——

有一次,在海边买鱿鱼,没经过二道贩子之手,直接在船老大手里买。等结完帐,刚出码头,就被二道贩子撵上。倚仗地头蛇,人手多,起初勒索钱,给完钱后还要扒货……正争执不下,险些动手时,许其拉货经过,他让司机停车……从车上下来,先是掏盒烟分,凭着人缘熟,大大咧咧地旁敲侧击,说理讲情,总算混过去,没用扒货。临走时,二道贩子狂言道,今若不是你,我叫这小子嘴啃泥,非叫他知道,眼朝上瞅的厉害不可……这件事过去好几年了,确实打心里感谢许其……

在江湖混,早晚是要还的……

今天如何来还呢?

想着便走进许其的家——这个多次和如兰激情似火,颠鸾倒凤的屋子——在这里,干柴烈火……今天梦醒之日……这种梦,能见人吗——半夜敲门心不惊吗……他不由地打个冷颤!

同时看到地上和炕上的白卫生纸球……纸包不住火,人倒霉怕什么来什么!

许其脸上复杂,山雨欲来风满楼。既暴怒又压抑……怒,恨不得国子立地死去,永远消失。压抑,这毕竟是门楣耻辱,家丑一桩;正如许其按兵不动,用电话而非持棍棒打到他家里,惊扰四邻,鸡飞狗跳……所以国子同情,默认暴风雨前短暂的寂静……至于该打该罚悉听尊便,只要息事宁人,下跪在所不惜……

啪,许其将烟蒂摔到地上……鄙夷地用脚掌狠狠一碾,道:

“想不到国子啊,你也下得锸子……”

其声音从咬牙切齿间出,欲啖之都不过……

“你也该懂事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还用人教吗?你我的孩子也老大不小,上学同去,放学同归;邻里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他妈的难道不知个好歹——”

砰地一拍桌子!

国子一凛……

短短几句,如石投水说到国子的内心。

他低眉垂目,欲说软话儿……

许其又开腔,象冰雹,又硬又冷:

“今天的事,怎么办?你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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