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六、夜幕下〔2〕  姿色貌美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伙计不清不混,见钱眼开,见利忘义,把他看透了,早就一刀两断……眼里只有丈夫、孩子、婆婆,再就是家里、组里、田里;关心吃的、穿的,这些难道错了,一想到这儿就来气了——忽觉惺惺了——

她用脚蹬他,没好气地问:

“你聋吗?问你谁赢了?!”

她有意使劲,挟带着恼恨、提示。

国子犹豫着,考虑着……其实犯难极了,但还是做出了答复:

“嗯…谁呀……是王力那小子……”

再不答复,听口吻,肯定是不行的。

“人家不睏吗,太晚了,又在二毛家?”巧云竭力装的若无其事,其实内心快摁不住了……

“是呀——我睏了——睡吧……”

国子巴不得越早越好,结束谈话;没想到,说谎竟这么费力费神,真不是件轻松事。

巧云来气:一来家就睏,一和你说话就瞌睡;你睏早点来家呀,偏等半夜才来家,早干么去了?

越想越恼,越恼浑身越躁;心也崩,气也喘,脑子涨——巧云呼地坐起来,啪地把灯拉亮——快二十四点了……

再看国子,用被子把自个包得严严实实,与她格格不入,象个缩成团儿的刺猬——不招你,你也别招他……这是夫妻两口子吗……这是旅店吗……你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老客吗?顿时火冒三丈,把住被角儿,哗啦一下,就把他身上的被子掀了下去!

国子一愣!

立马明白——说漏嘴了,坏了!糟了……

又想没事的,她不了解什么……他从家里先去了加工组,亮了会儿灯,估摸时候差不多,关了灯回村了,又悄悄溜进如兰家……所以当被子被掀开,赤裸着身体时,一点过激的反应都没有,一动不动。

巧云更不动,如一尊愤怒的塑像——

可内心翻江倒海,五味杂陈……盯着他百思不得其解——今晚他到底去外面做了什么事,肯定不是光彩的事,肯定怕老婆知道,要不然为何谎话撒得这般艰难,欺骗得如此煞费周折?

国子受不住冷,抬头看巧云冷若冰霜,却怒火中烧的极其复杂,极度鄙夷的目光……

他心虚,不敢正视——

那目光象吹毛即过的利刃……

巧云终于耐不住了,厉声呵斥:

“今晚你去哪了?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快说,你不说我跟你没完!”

“打扑克……我不告诉你了吗……”

国子坐起来,想拉被子,却被巧云压住了。

“我再问一句,都和谁在一块?说!快说实话!”

“不都说了吗……还说什么……你今咋回事……吃错药了吗?”

“放你妈的骚!你才吃错药了,说不说?”

“有……有王力,大萝卜;胡二毛……你查户口啊!x你妈了,你今晚和我过不去怎么啦?我走,我去场地睡,再也不来家啦……”

“你走,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去找你老娘——我叫你娘俩一天周!我不信没人整治你啦!”

国子听说去找他妈,心里害怕了。

七十多岁的老母,三更半夜,揪心烦神,四邻皆惊,这样传出去,一名二声,全村没有不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就糟糕透了……

他正准备穿衣服,怔住了……他干脆抽烟吧,以缓心潮,琢磨对策……

巧云今天可硬恣了——

在王力走后,半个钟头左右,见彩铃睡熟了,她就出门去看打扑克的。

先到二毛家。二毛和老婆都在家,儿子领女朋友来家了,所以局今儿设在大萝卜家。说了几句话,瞧了人家的俊媳妇,喜哈一阵子就告辞了。

到了大萝卜家,五人的牌局,一屋子人看眼,烟抽的都呛鼻子,她站一会儿便出来。大萝卜媳妇跟着出来送。巧云顺便说王力还去叫她,怎么没见着?

“嗨,二毛家今摆酒,儿媳妇头一趟进门嘛,正好王力去看媳妇,嘻嘻哈哈……一眼认出那姑娘,是他婆那头的远方亲戚,就咋咋呼呼地扯东连西,也不看人家有事赶快走。等到吃饭的时候,见他还站着侃,就拖他入男的那桌……一喝多了,出门踉跄硬要玩扑克,还四处去找人……酒劲加呛风,醉了,刚踏俺家门槛就摔倒了,头碰破了,被搀家去了……”

所以当听到国子明显说谎话,就疑心他没干好事;又不清楚真相,就连哄带诈……想不到他不收头,以走相挟。殊不知,她绝非好欺负,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正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莫名奇妙叮铃铃响了!

夜半时分,谁的电话呢?

巧云看到国子一刹那,上身惊悚地颤动,脸上不安生地抽搐,却装着不知情、不耐烦的样子,用眼角扫她一瞥儿。

对国子而言,这一夜可是与他过不去的!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