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实在难寻,无论杨宁如何发力狂奔,那人却如影随形一般,师兄距离杨宁最多不过十丈远近。
杨宁一边拼命疾奔,一边回头去看,越看越是心惊胆寒,因为瞧那人轻功步法,竟然是上清身法。
后面那个人此刻心底也是惊骇莫名,一路追赶下来,他早已将前面那人的身法瞧得清清楚楚,他身法飘逸灵动,奔行如此之久尚不显丝毫滞怠,可见其内力雄浑无比,犹如滔滔大河,生生不绝,最重要的,是其武功路数端的是堂堂正正的上清功法。
可是即使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上清宫中到底是谁有此艺业,既是昔日同门,又为何打伤自己两名兵士,莫非是恼自己已离开师门?
上清宫中,有此等修为者无非师父,师叔,师兄李定国,还有自己。
会是师兄吗?不可能,师兄与我亲如兄弟,绝无可能与我为难。
他越想越是疑惑,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如此奔了十数里,只隐隐觉得有些乏力,正无奈间,却见前面那人突然停住不动,直挺挺地立在原地,此刻正回身望着自己,李岩心中彷徨不定。
黑暗之中瞧不清楚那人面目,只隐隐觉得那人须发蓬乱,衣衫破烂,他心里一恸,心想莫非张自忠兵败如山倒了?害得我师兄也落难至此,师兄莫不是来投靠我的?
他心中又悲又喜,悲的是师兄乃人中之龙,绝世超伦,却终究为其义父张自忠所牵所累,喜的是今日终于要与师兄相见。
他见那人一言不发地望着自己,他再也忍不住喊道:“师兄,是你吗?”
对方显然也是一阵激动,声音却不是师兄李定国的,他先是失望继而又喜出望外,因为这个声音他记得,正是杨宁的声音。
只听对方道:“师兄是你吗?”
杨宁喉咙哽咽难言,泪水直欲夺眶而出,师兄李风岩待他情深义重,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师兄一直是他在山上的唯一亲人。
后面追赶的那个身影赫然便是大名鼎鼎的李岩,此次特来为师尊玄元真人贺寿,提前数日便到了伏牛镇,他先是遣人四处采买寿礼,后一直在静等着师尊大寿之日,想着在当天上山参拜才算惊喜,却不曾想在大寿之日的前日深夜,见到了那个待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弟。
杨宁情不自禁地躬身向师兄深施一礼,李岩不可思议地走上前去,只见杨宁虽然须发蓬乱,衣衫褴褛,可那目光中的真诚,无疑就是当年那个身患重病的小师弟。
“风宁,真是你吗?你还活着?”李岩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双手把住杨宁臂膀,将他扶起,杨宁面上黑一道白一道,胡须蓬乱,可那眸子依旧那般明亮,那般熟悉。
“师兄,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杨宁问道。李岩内心实已大喜若狂,闻言眼眸湿润地不住点头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