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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汉子大喜,去势不减,一掌拍在聂东州胸膛,聂东州一声闷哼,顿时断了声息,群豪眼睁睁看着聂大侠死在自己眼前,大都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矮小汉子一掌毙他性命,犹不解气,拔出佩剑,连刺他胸膛数剑方才作罢。
旁边有位名叫司徒靖的河北侠士看不过去,大骂道:“无耻小儿,卑鄙下流,杀人不过头点地,聂大侠已然身死,何必再行折辱”
司徒靖话没说完,却被矮小汉子一脚踢在后腰,一声闷哼后顿时被踢倒在地,口吐鲜血。
群豪纷纷拔出佩剑,面红耳赤地叫道:“欺人太甚,和他们拼了。”
“且慢!”群豪刚拔出佩剑,却听身后一人出声说道。
群豪回身一看,原来是迟风楠,只见其越过众人,来到群豪前面,看也不看矮小汉子一眼,背对着他俯身托起聂东州的尸首,神色黯然,良久才道:“未曾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矮小汉子一直冷冷看着迟风楠抱起聂东州的尸首,闻言“嗤”一声笑,道:“天玄门孟弘!”
迟风楠点点头,将尸首小心递给一位上清弟子,朗声道:“今日是天玄门来寻上清宫的麻烦,与诸位同道无关,还请大家火速下山,敝观今日招待不周,他日敝观若有幸尚存,必将设宴向诸位谢罪,请恕风楠今日不能远送。”说罢重重地向群豪抱了一拳。
绾绾抬头看去,只见说话之人站在人群之中,话语轩昂,衣决飘飘,其身后相隔数丈,整齐肃立着百余名上清弟子,一样的长剑缟袍,尽管大敌当前,长剑出鞘,却依旧彬彬儒雅,与江湖群豪大不相同。
绾绾一想到宁儿此刻或许就在其中,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有激动,有期待,还有一丝丝的胆怯。她怕宁儿此刻也穿上那一身白衣胜雪的衣袍,她怕宁儿已与她变得陌生,但心中更多的,是思念。
七年了,七年来,当初那个蓝衣少女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风华绝代。
七年了,七年来,当初那个身患重疾,腹大如斗的懵懂少年已然长大,一身所学足以名动天下。
唯一不变的,是一样忘不掉的对方。
现如今绾绾跋涉千里而来,而杨宁又在何方呢?
原来杨宁那日自从涧洞中出来,一口气接连奔出数十里,他如今内力深厚,尚不觉得力竭,只是天色将暮,只得就近寻了一处镇子暂歇一晚,第二日再继续赶路。
哪知来到镇上,百姓见他如见鬼怪,无不大叫奔逃,有的汉子胆子大些,拿着铁锹棍棒吓唬他,要他不要靠近。
原来那湖底的暗道中全是淤泥,杨宁从暗道出来,周身脸上布满了污垢,另外杨宁在崖底一呆就是七年,七年没有剪须束发,可想而知是有多可怕。
杨宁不明就里,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躲进林子里,想着在林子中将就一晚,第二日再行赶路。
他往林中走了许久,直到身后已看不见灯火这才稍稍放心,正想坐下歇息,陡见林中深处有大片火光,心中好奇,摸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处营盘,营盘四周有人巡逻放哨,营中士兵并不穿盔戴甲,都是清一色的粗布衣衫。
杨宁心下一惊,心道:“莫非反军已经打到这里来了?那洛南岂非已被反军占领,那义父和阿姊如今怎么样了?”
他越想越是心惊,当下睡意全无,准备上前抓一两个落单的兵卒好好盘问一番。
他展开步法,趁着夜色朦胧,瞬息之际已然欺到两个守夜的兵卒身后,伸手一抬打在一个兵卒脑后,兵卒闷哼一声就瘫倒在地上,另一个也算机警,听到身旁有声,急忙转身来看,一看之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刚想开口大叫,却被飞身上前的杨宁一把掩住口鼻,又反手擒在怀中,那兵卒口中“呜呜呜”地挣扎不已,但显然无济于事。
杨宁将他拖入林中,冷然道:“我问你话,你实话实说,我决计不会害你性命,你若大喊大叫,我保不齐会把你咔嚓了。”杨宁说着呲着牙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汉子见有个野人一般的歹徒一把拍死了自己的同伴,想起野人吃人的传说,还道是野人想吃了自己,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哪里听得进杨宁的话。闻言茫然地点了点头,浑身抖如筛糠。
杨宁见他点头,慢慢将捂住他嘴巴的手放下来,哪知他手刚一放下,那兵卒就扯嗓子大喊道:“有野人啊”
杨宁大惊,上前一把打昏了他。然却为时已晚,营帐内一阵骚动,继而有发令呼和之声,杨宁举目看去,只见已有一队义军骑兵手持火把冲出营帐,向此处奔了过来。
杨宁功败垂成,探听消息不得还惊动了义军,心有懊悔不已,只得急忙纵身逃去。
以杨宁如今的内功身法,按说早已将追来的骑兵远远甩开。
实际却也如此,大队义军的骑兵早已被甩开,只是黑暗中却有一个白色身影穷追不舍,没有骑马,独身追赶着杨宁,此人内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