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经出现,场中所有人都不禁多看了她两眼,只见其双眸如盈盈秋水,似语似泣,身姿卓然,委实绝一代之芳华。
这一男一女身后仅随了二三十名头戴黑笠的下属,声势与西域密宗和天玄门相比,自是差的极远,但男子无论神情举止依旧从容不迫,显然地位与姽婳及喇嘛二人并驾齐驱。
男子正是拓俊京,早先与绾绾一道上山,此刻他正俯身对着绾绾低语,好像在交代什么事情,绾绾点了点头让在一旁,自有四五个头戴黑笠的海云台弟子将她护住。
彼时场中混乱,群豪叫嚷不休,天玄门弟子与上清宫弟子往来奔走呼喝,拓俊京趁乱走到姽婳身旁,道:“门主事先知道吗?”
姽婳茫然道:“知道什么?”
拓俊京道:“知道今日是南玄九十大寿,知道有众多江湖群豪和各大派前来贺寿吗?”
姽婳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也是暗暗心惊,口中却道:“不知道。”
拓俊京点了点头,轻声道:“多尔衮好大的胃口,他要灭的何止是上清宫一家?我早该想到的,只是如今我们已经入局,再想出来可难了”说罢向宝帐那边使了个眼色。
姽婳也向宝帐处看了一眼,道:“宗主有何高见?”
拓俊京道:“这喇嘛曾是多尔衮亲口许诺的国师,他自是早就知晓一切,恐怕自始至终只有你我二人被蒙在鼓里。”
姽婳沉吟片刻,良久方道:“管他多尔衮机关算尽,我只要世间从此再无上清宫。”
拓俊京苦笑一声,不再言语,紧接着上前几步,先是对着玄元遥遥一拜,长揖到地,说道:“晚生执掌海云台拓俊京,今日得睹真人风采,何其幸也!”
继而又向宴上坐着的武林各大名宿一一拱手施礼,微微含笑道:“并向在座的各位武林前辈、掌门人见礼!”
玄元听到“海云台”三字,大感奇怪,心下不由疑道:“上清宫与朝鲜海云台素来不相往来,他此番跋涉远来是为了什么?当年杨风宁身中海云台秘法是否与他有关?福王世子妃自杨宁失踪后不知去向,看来杨宁的下落还需着落在此人身上。”
当下拱手还礼,说道:“不知阁下大驾光临,未克远迎,还请恕罪!”
拓俊京连道:“不敢。”
姽婳无心瞧他俩一来一回的客套,顿时一扫拂尘,上前一步,道:“掌教真人,一别二十七年,你可还记得奴婢?”
她声音极是阴柔,但在场诸人无不感觉到似在自己耳畔诉说一般,这份内力,委实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