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言语。
随着年岁渐长,加诸在武铭身上的担子渐渐增多。作为掌门血脉中,天赋最高的一子,武铭开始在武灵轩展露头角。二十二岁生辰,掌门开山庆贺。
广邀道友齐齐为武铭庆祝。
作为寿星,武铭心里却不是滋味。
昨日那和自己素来没话说的亲爹像是换了个人,对着他和颜悦色,嘘寒问暖。弄得武铭险些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合适。
略一打听,他才明白其中原因。原来,那从不出世的老祖宗点名道姓,让他做了掌门接班人。
闻到风声前来庆贺的长老不知凡几,不过一日。武灵轩中就布下这么大的场面,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武铭眼中倒影出那悬在梁角的红灯笼,仿佛又看到水镜中穿着不合身红衣的少女,蹦蹦跳跳。
他唇边现出笑痕,只是那笑意还未结实便被几位长老的脚步声打断。
有多久,没再想起过水镜中的人了?
应是有三年了吧。武铭弯了唇,是种不达眼底的假笑,他对上几位长老的目光。
武灵轩,是从骨子里烂掉了。
之后的之后,武铭就像是展开了别人的人生。一段光鲜亮丽,却不是他所向往的所在。
修炼,问道……
渐渐成了他生活的重心。
小师叔的云雾峰已然离他远去,水镜中红衣如火的少女也成了南柯一梦。武铭蛰伏起来,冷眼旁观。
他想,若是自己真能接替掌门。这武灵轩就由自己送葬了吧。
腐朽到骨子里的伤,只有连骨带肉全剔除了才能长出新肉。
云雾峰的霞光,只要推开窗就能见到。
小师叔却是再也没见过的。
那个冷漠的,彷如木头般的人,究竟是他臆想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几乎成了迷。
长长的岁月之河川流不息。
武灵轩迎来了无为。
静静站在群山之巅看着那人掌下葬送了无数武灵轩的子弟,武铭心中说不上是幸还是不幸。
这些子弟,他都很眼熟。
那一批批被无为带走性命的人,每一个他都叫不上名字。只是这些人,却时常往他眼前凑,有些是为了给他送块上好的灵木,有些是为了和他搞好关系,以期将来驳个好前程。
默然看着那些人前仆后继冲上去,企图仗着人多欺负无为。武铭垂下了眼。
真丢人。
堂堂当世第一门,全是杂碎。
就连一个独自上山只是为找回弟子的老者,他们也能连脸都不要,人多欺负人少。
武铭实在是想不出,他要说些什么。
可惜了,这些人的如意算盘打的好,却搁不住那独自上山的无为是个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