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开锅造饭,众人饱餐一顿。知府张大缺众鼓舞士气,道:“潘将军大军五万,已经开拔。最早今晚,昨晚明午,大军即将与我等汇合。众位兄弟父老,今日好生修养,带将军一到,咱们便可反客为主。与那契丹狗贼大战一场,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河东路的男儿,不是泥捏的。待击退辽兵,我自当请回圣命,犒赏三军,免徭免赋。让咱们代州百姓,过上安稳的好日子。”
话毕,又嘱托一番。让当班的心提防,莫要一时大意,让敌方偷城。此外众人和衣而卧,一旦城外有变,虽是准备大战反攻。
这边交代完,待人都走光了,张大人才真正开始谋划今日作战计划。
正是午夜十分,北境之内,除了冷冽刺骨的北方,却在没有半点声响。圆月高悬于际,大概是被这气所累,时不时便要撤片乌云过来,遮一遮风寒。
辽军营地,大大的帐篷星云密布,错落的在草地上铺散开。大概是受了白日一战的影响,每个帐篷都是鼾声如雷。蒲咕噜被吵得有些辗转反侧,他多年行军,理应习惯了这些噪音。可今不知为何,就是难以入眠,大概是领兵首胜既要到来的喜悦,让自己难以平复心情。
为了收拾心情,萧少将军从床上爬起,吩咐下人为其穿戴整齐,准备进行今日不知第几次的寻营。
营地内,巡逻兵个个强打精神。这位将军已经巡视了无数次,约摸着半炷香的功夫就要出来一趟,大家连打个盹的机会都没樱看来这位北院大王的长子,确实是很看重这场战役的胜败,不愿露出一丝破绽。
里里外外转了一遍,回到大帐的蒲咕噜又问偏将萧琅朗道:“南边有消息了吗?”
“禀将军,没有异常!想必是潘美大军行程缓慢,还没有抵达埋伏圈。”
蒲咕噜点点头,“叫下面人机灵点,一旦有情况,虽是汇报我。”
“属下领命!”萧琅朗接到指示,下去吩咐。
蒲咕噜这才回到帐中,再一次宽衣解带,躺在营床上。心里合计着,明日攻城的策略。
大概是夜深了,蒲咕噜大战一,此时终于有些乏困。眼睛微眯,意识也有些昏昏沉沉。
正在此时,偏将萧琅朗匆忙冲入帐中,道:“萧将军,不好了。前方来探,离州城西南三十里处,有火光出现。隐约可见有宋军旗帜,旗上写着潘字。”
蒲咕噜听罢,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沉声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也不知为何,就在半个时辰前,还不见动静。就在刚刚,这并州军却突然冒出!下面将士已经集结,等待将军号令。”
“那萧达力、萧达智,可有狼烟信号,亦或是派人来报?”蒲咕噜皱着眉头问道。
“未曾有报!”萧琅朗回禀道。
这让蒲咕噜有些迟疑。自己一万骑兵,即便难以直面潘美大军,也可靠着机动灵活,与之周旋。而且己方有心算无心,出其不意,一波冲击都足矣杀敌数千。这悄无声息,就被潘美剿光,怎么可能。
这蒲咕噜就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正在寻思。却听手下又报:“禀将军,代州城此时南门大开,数千宋军杀出。领头的正是张齐贤和马正。”
“区区几千,怎能与我四万大军抗衡。命人速速去南边查探,至于代州这面,萧琅朗你带一千骑,与之牵制。”蒲咕噜倒也不慌,面对此时两面受敌的状况,依旧很是沉稳持重,安排井井有条。全然看不出,这人便是昨日那个暴跳如雷,性如烈火的猛将军。
手下领命行事,一面是偏将萧琅朗亲自领一千骑兵,出营迎战代州方面军。另一面,派出两名探子去西南方向探明真相。
代州城,哪里有骑兵储备。攻出城的禁军加厢军,虽有八千人众。可在契丹一千骑兵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还好张齐贤、马正对辽打了两,颇有经验。组织手下步兵迅速集结,靠着临时搭建的工事,以及弓兵箭矢,抵挡一千骑兵。
契丹骑兵虽然强势,可宋军在张齐贤的鼓舞下。尤其是潘美援军将至,所有人都认为此战必胜无疑的,出来参战的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打起来也是互不相容,以一当百。
辽军看到也是心里打鼓,莫非西南放着火,真是潘美突破埋伏,即将抵达不成。那蒲咕噜也是有些被这气势所慑,对自己的猜想开始怀疑。
而探子这边,两骑相隔百米,疾驰而行,转瞬就要抵达代州西南三十里处。在前的乃是辽军中多年从事探子的老兵,此人骑术高超,目力极佳。若非那西南三十里,有些树林土丘阻挡,早在十五里外,他就足矣瞧清地方情况。
这人催马急行,仗着多年斥候的经验,在即将抵达前,放缓了马匹的脚步。前面多半是敌军部队,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是万分心。行军打仗多年,他这个斥候能活到如今,靠的就是心谨慎的性子。
带马匹靠近火起之地,远远看见里面有火把照明,不少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