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带来的?”
“不是。”王珰嘴里塞着嘴,大咧咧道:“我在这边买来的。”
“是吗?家口查清楚了吗?”
“放心,我都问清楚了,她就是济南城外的苇沟村人,丈夫前几年死了,人伢子说了,知根知底的。”
吴培点了点头,稍有些疑惑道:“山东这边二月二不熏虫吗?”
这只是一桩小事,他随即抛诸脑后。
两人就在院中坐着,将盘里的菜肴扫了个干净,吴培起身告辞。
“吴大哥不再坐坐?”
“不了,还有公务,今晚还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
王珰拍了拍肚皮,打了个哈欠,自语道:“天色也晚了,我明个儿再去见笑哥儿吧。”
“明日怕是不成。”吴培道:“明日我与国公爷去趟东阿……”
“去那做什么?”
“不该你问。”吴培在王珰头上一拍,施然而去。
王珰吃饱喝足,脑中半点也不想公务,悠哉回到屋里,抱着碧缥便笑道:“好碧儿,今天你来扮一扮西夷国那边的女王,如何?”
“啊?妾身不知那女王该怎么扮。”
“为夫来教你……哦!上帝保佑你,我的女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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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胡闹了一场,王珰眯了个迷糊觉,睡得正香却被碧缥推醒过来。
“哦……女王陛下,为何唤醒你卑微的仆人?”
“相公你别闹了,国公爷派人唤你和他一起去东阿县呢。”
王珰揉了揉眼,迷迷糊糊道:“几时了?”
“卯时。”碧缥道:“相公你以后若是上朝,还得起得再早些。”
王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里嘟囔道:“该死的笑哥儿。”
他洗漱更衣,临要出门,才发现自己的小厮桂皮昨天一夜都在上吐下泻,搞得面如金纸不成人形。
王珰皱着眉,拿手在鼻子前挥着,向桂皮问道:“吃了什么弄成这样?”
桂皮站都站不稳,瘫坐在地上,道:“小的……昨天就吃了吴大人带的龙食……”
“胡说八道,你怎么能栽脏吴大哥呢。我和吴大哥吃的不比你少。”
“五少爷。”桂皮急得浑身都是虚汗,有气无力道:“小的真没吃别的。”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老爷。”王珰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你这样是去不成了,算了,我自个儿去。”
碧缥急急跑到院里,拿了一包糕点想给王珰带上,又觉他自己拎着太累,也不知往哪塞。
“相公你这出远门没带下人怎么行……”
“去趟东阿又不远。”王珰打了个哈欠,无所谓地道。
碧缥目光看去,见张嫂正在洒扫院落,便道:“张嫂子,你随老爷去一趟吧。”
“诶。”张嫂应着,放下扫帚,双手在腰间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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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珰上了马车,先是对王笑行了礼,又老老实实向王笑身边的唐芊芊磕了三个头。
“见过恩公。”
王笑手中的笔一指,笑骂道:“你见我这个国公也没这么大礼数。”
“那不一样啊,在京城,七殿下可是保下了我的。”
“唔,自家人不必客气。”王笑随口道,大腿便被唐芊芊拧了一下,两人手指一勾,王笑脸上依然一副威严。
王珰笑嘻嘻站起身,嘟囔道:“笑哥儿你年纪轻轻,一天到晚脸色像我爹和大伯一样,也忒没意思了。”
“我比爹和二叔能治你,别给我嘻嘻哈哈,说正事。”
“是。”王珰脸色一正,道:“马里奥的底细我打探清楚了,他们那群佛郎机人几十年前就占了琉球,十几年前被尼德兰人打败了,他们就只在琉球北边叫鸡笼的地方还有据点。三年多以前,尼德兰人又把他们打败了,马里奥就逃到吕宋岛。前不久他又想去占琉球,又被尼德兰人打败了,逃命的时候被贺琬捉了。这小子是骗我们的,他根本就不会造炮。但他知道哪里能买到炮……”
王笑点了点头,淡淡道:“他有什么诉求?”
“他想和我们做生意。”王珰道:“他说要是我们能答应只跟他们西班牙人做生意,他可以低价卖枪炮给我们。他还说,尼德兰人杀了很多琉球人,说他们在那边收苛捐杂税、奴役百姓,劝我们出兵收复琉球,怂恿我们和尼德兰人干架……”
“那是因为他们正在菲律宾和荷兰打仗……异想天开,到现在还盼着垄断远东的贸易。”王笑冷笑一声,道:“你告诉他,西班牙称霸海上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他们必然要输掉与荷兰的战争,也要输掉与欧洲诸国的战争。让他转告他们的国王……”
话到这里,他低头向纸上看了一眼。
王珰忙道:“国王‘非礼视视’。”
“让他转告菲力四世,要想和我大楚做生意可以,提出平等的贸易条约……”
“啊?”王珰一愣,问道:“我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