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年轻人;那个穿着利落、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就是何三书。他那满怀自信的神采叫叶立秋惊叹不已。当一曲终了,何三书变回到眼前的样子时,叶立秋真就没法相信,他会是刚才浮现在脑海里的那个小伙子。
在热闹的掌声里,回到座位上的何三书对吴谞文和葛向阳感叹道:“好像又回到了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时候。”
联欢会结束,离开场地的时候,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何校长。真没想到,看起来穿着那么土气的人,还会跳那样的舞!师生们在心里对自己的校长更加敬佩了。有些男教师更是羡慕得眼睛发亮,不言自明,他们还眼馋何校长有运气搂到白兰柔软的腰肢。
放假回到家里,叶立秋满脑子都是郑敬仁在联欢会场上说的那些话。虽然他说得很难听,但想想白兰在联欢会上的表现,叶立秋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对的,这里没人能配得上她。他的心情更加失落了。
喜欢上一个人,而且深深地爱在心里,却无力表白,个中滋味,其哀,其痛,没有过切身体会的人,是无法知道的。叶立秋越是哀伤的时候越是想自学,这一晚他又为学英语熬到深夜。
新周一上班,何校长头上极显眼地多了一圈白纱布。他说是干活儿的时候一不小心磕到他家低矮的房檐上。吴谞文关心地叫他回家休养几天,他说没啥大事,不影响上班。当边德明在一旁用怀疑的眼神看他时,他目光躲闪地看一眼窗外的操场,而操场上并没有可以引起他注意的东西。
叶立秋总忘不了郑敬仁在联欢会上敲击他的那番话。课间休息时走到操场上,手扶篮球架朝着龙泉泡的方向凝神远眺。听到有人朝他走来,一回身发现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郑敬仁。
“想啥呢?”郑敬仁的目光里满含歉意。
“在想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年少不知愁滋味,那时天真得好幸福!”叶立秋在心里防范着他。
“可不是吗,人一走向社会,烦恼的事就多了。”
“呵呵,你有什么烦恼?公办老师,月月开支。”
“没烦恼?不说就是了。”
叶立秋目光疑问地看他。
“我要是能早点接班,就不会种地,跟着挨冤枉累了。”
“你家也有地?是嫂子和孩子的?”叶立秋明知故问地应付道。
“是呗。我要是也找个上班的,俩人都挣工资……唉。可是话说回来,要不是我父亲被平反,恢复了公职,我也接不上班,现在还是老农民一个。”
叶立秋暗想:这个家伙一会儿不知足,一会儿知足,想什么呢?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人得信命,没有那个命,咋挣扎也不行。就说那个左林吧,天天跟馋猫似的看白兰,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再说白兰,打死她都不会留在农村。我要是他,就争取把李彩凤追到手。李彩凤性格好,长相漂亮,有水平,说不定将来还能转正,多好啊。”
“李彩凤是不错。”叶立秋嘴上这样说,但心里想的却是:跟馋猫似的!你这是说左林还是说我呢?
他俩没说几句,上课的钟声就响了。教体育的郑敬仁留在操场上等学生集合,叶立秋则混在进教室的学生群里回办公室了。回到办公室里他才想明白,郑敬仁原来是在拐着弯地劝他追求李彩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