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掩住口鼻?”
“这些人大面积爆发,不是饭食的问题,不是水的问题,很有可能,就是瘟疫。”
“瘟疫?”几个大夫异口同声:“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知道瘟疫?”
老大夫们也只在医书中听过啊。
谁经历过这事?
何况陆御一个来插科打诨的子,竟然这些人是瘟疫?
毛孩子不知开高地厚。
“陆大夫可不要危言耸听。医书上,瘟疫死人,数以万计,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就不要吓我们了。”一位老大夫揩了揩额头的汗。
“假设真是瘟疫,此时你们不掩口鼻,随意走动,才是真的吓人。”陆御认真的模样,不像是瞎的。
保命要紧。
几个大夫找来布条,纷纷给自己的口鼻捂上。
捂上口鼻,尚觉害怕。
这些人都涌到民安堂来,这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啊。
也犯不着为了几个素不相识的病人丢了性命。
几个大夫互相递了个眼神,有的推肚子痛,有的推头晕,还有一个推自己突然眼瞎了,做不了望闻问切,要回家养老去了,跑得比风卷的都快。
民安堂的大夫,跑得剩下陆御一个。
好一起战斗的啊,病魔当前,你们跑得比病魔还快啊。
陆御也很无奈。
他不是不怕死,他一个独生子,还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
可看着病人痛不欲生,虽是素昧平生,可医者父母心,不能抛下他们不管,否则即使他们去别的医馆看,也未必有那个精力去,即使去了,别的医馆又是什么状况?或许也已经人满为患了。
不求救尽下苍生,只求多救一个算一个。
“六伞。”陆御叫他的跟班:“柜上没有人了,你去把药匣子打开,照我开的方子称药,称了药就开始熬,给这里的每个人都先分一碗。”
这工作量不。
六伞有些为难:“少爷,熬药的事我会干,可抓药的事我不懂,怎么办?”
“我来。”是相遂宁的声音。
相遂宁从容走进民安堂,一袭淡蓝色绣白栀子的齐胸襦裙衬托得她娇又飘逸。
她围着面巾,一步一步走到陆御面前,对着她的千层裙摆一撕,裙摆破了一块,她将裙摆的布围在陆御脸上:“让别人掩着口鼻,你自己是怎么做的?”
“你担心我啊。”陆御没想到她会回来,一时间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相遂宁,我不是让你回家了吗?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来都来了,就别再让我走的话了。”
“可是……”
“干嘛婆婆妈妈,不是忙不过来嘛,抓药是吧?我来做,你只管开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