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堂,堂上众人都还在等着呢。
王司吏看他那蔫样,脸上的得意表情更浓了。
何铺长跪在地上,看向王司吏的目光满是讨好。
现在哪怕是堂上的小小差役都知道,王司吏赢得了这一局,赵推官威严扫地。
赵推官抬眼看着王司吏那张狂样,双目发红,几欲喷火,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重重地咳了一声,才有气无力地说道:“经过本日堂审,本官遍查律例,反复考量,深觉此案关系重大,内情过于复杂。鉴于案情扑朔迷离,三言两语难以定论,本官将行文吏部,并派员前往苏知县家乡,待其家人前来辨认。人犯暂且收押,其余人等,退堂。”
凌蒙怅然若失地站在那,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一个小吏居然都能够凌驾于国法之上!
“大人,学生不服。”凌蒙大声喊道。
赵推官看了他一眼,一挥手,叹气道:“回去吧。”
“大人,此案事实已经十分清楚,大人为何不敢宣判?”凌蒙厉声质问道。
“唉……”赵推官也不作答,起身就要离开。
两个差役连拖带拽地将凌蒙拖走,凌蒙犹自怒喊:“赵大人真是一个鼠胆推官,竟被一小吏所吓,将国法威严置于不顾。国家有你这样的官员,难怪我大明江河日下,百姓怨声载道!”
“你……”赵推官扭头一指他,身体气得颤抖。
“赵大人不必动怒。”王司吏假惺惺劝道,“待我来帮大人出气。”
说着,他就走到凌蒙身前,对两个差役一招手:“这人犯竟敢辱骂朝廷命官,把他带去刑房,我要好好教他尝一尝里面的滋味。”
凌梦转头看向他,冷笑道:“你这蠹吏,真以为可以一手遮天吗?”
王司吏得意忘形地大笑了一声:“在这青阳县,廉主簿就是天。只要廉主簿保我,谁能又奈我何?”
而就在这时,一身绿色官服的罗典史急匆匆跑进来,气都没喘匀便急慌慌地喊道:“赵大人,不好了,十里铺那苏知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