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下进深冬里来了,也许这已经到了春天,人们却还在冬天的梦乡里不自觉,人为的日历,挡不住自然的节气,自然的春天要来时,就静悄悄的来了,并不通知任何人,只以这飞舞的银丝,来向万物宣告它的到来,宣明它的存在。
在这雨夜里,萧宇想独自一人,享受一下孤单与寂寞,不再回荒野别墅了,也不再回海鲜世界的工地的帐篷了,想直接到自己曾经的住处,那一方孤独的密室,静静的自己过一夜吧。
“你今晚要睡别墅里,不要住帐篷了,今晚我不回去了,不必等我。”萧宇给韩雪打了一电话,说道。他生怕韩雪这丫头又要傻傻在那里等他回来,不肯睡觉。
“我在等你呢,你怎么不回来睡觉,我一个人在帐篷这里等你,现在又下雨了,四面都是黑的,我有点怕。”韩雪有点难过的说道,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似乎真的是害怕。
“你傻啊,我自然是有事情才不回来,我不在,你就不要一个人去帐篷那里啊,你赶快回去别墅那里。”萧宇急急的说道。
“我怕,我一个人不敢回去,四面都是黑黑的。”韩雪说道,听得出她很焦急,都快哭了。
“你不要怕,就在帐篷里不要动,在那里等着,我叫张子强去带你回去别墅里。”萧宇说道。
“那好吧,我在这里等,叫他快点过来哦。”韩雪焦急的说道。
萧宇打了一个电话给张子强,吩咐他去把韩雪带回去别墅里,然后,萧宇驾车,在雨夜里,穿行而去。
到了密室,开了灯,眼前的一切都一如既往,墙的各种人物依然目光炯炯的凝视着虚无的前方,台灯依然静静的竖立着,小木方桌也依然恬静而舒适,窗外的雨丝,淅淅沥沥的飞舞,时而点点滴滴的轻敲着透明的玻璃窗,这间房里的时光似乎曾经在孤寂的日子里静止了,一切婉如昨日,未曾落下一丝灰尘,等待着离去的人儿在某日归来。
点亮了台灯,萧宇盘腿而坐,翻开木桌的旧书,随意的翻动着,原本,萧宇是一个恬静的人,只是世间纷繁不安,生活不稳,他不得不走奋斗的路途,过纷争的日子。世的纷争,归根结底,是人的纷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许多的人,一生活在纷争之中,不能自拔。
萧宇并不想一生活在这样无休无止的纷争之中,待有一天,腻了纷争,了了心愿,自然要归去,寻一方宁静的山水之乡,安安静静的归隐田园,不问江湖事,依了心之所向,神之所往,安然自得。
种种菜,养养花,看着妻子的笑脸,看着儿女绕膝,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是终极的梦想,而这个梦想是需要物质来支撑的,至少也得有一亿存款。穷游不是真正的旅游,难道要看着烤全羊而空流口水吗?难道要看着美人而吃不起麻辣烫吗?穷归隐也不是真正的归隐,难道要看着妻子穿不起心仪的衣服吗?难道要看着儿女不起学买不起喜欢的玩具吗?
总而言之,一代人的隐居,需要准备三代人的资本,有资本的隐居,才是好的隐居。
萧宇正是为了好的隐居,才在这纷繁的世奋斗不休。木桌,旧的书里,发黄的纸页,述说着无声的故事,那是令人向往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只有安详的时光,只有花开又花谢,与爱人在春雨绵绵的夜里缠绵,与儿女讲述古人的诗书,在春夏秋冬的季节交替中沉醉,悠然,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