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店家不禁止触碰样品,把文房四宝都给上了一层包浆;也有在对着小小的文玩说上一段经史,失了文人的傲气,只将眼中风光驻留在大家闺秀身上者。
这算是利州府文人的小半片天了。
“不过一群酸腐儒。你也学君子堂那一套?”
离书挥了挥袖子,想让青龙的话伴着风散成零碎的一团,倒是继续开始自己的话痨:“人世难逢开口笑,菊华插得满头归。你怎么能领略我现在这般笑意?夫菊花插得满头,是如何‘不雅’的样子,而竟敢叙之者,是诚难得。总是言儒者之伪,在文中排臭架子,欲于一笑一颦之中尽合圣道耳。”
在圣道中恍恍惚惚醒转来的儒者就,郁结之气撞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顿时冰雪消融,便是抚掌喝彩:“善,这兄台说的极佳!”
一声喝彩再见满堂惊,小半个文人不由侧目倾耳而请,听出一个分说来,究竟何人能换得这一声喝彩。
全场的目光落到这后,青龙也只能讪讪,不敢再来什么言语把这些文人惹火了。把江湖人惹火了,不过是一顿鸡飞狗跳,甚至之后还能同桌把酒言欢——把文人惹火了,君子只动一个笔杆子,就能把一个人从风流雅士贬成草莽之辈。
何浔带着七夜在边上路过,嘴中尚还叼着一串烤腰子,忽闻店中喝彩声,起来了兴趣:“这话倒是不错,君子不言其笑,而会者已闻见其肚里笑声矣。”
“奴家看公子如此赞许,公子不如去结交一番?”
何浔仔细想想,亦不言其笑,不过这目光都已经投到了店内,倒是闻到内心的喜意。一声喝中满堂寂,一步声来动涟漪:“说得也是,就凭这声喝彩,我觉得就有必要看看。”
他把大步踏成了流星,拍得地面似乎都在抖动,对里边笑道:“在下方才闻见了这话,不由见猎心喜,欲和兄台结交一番。可愿赏点脸?”
“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