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他不去了。
两个人很快就进到了松树山里,果然如秋老板所说,“工作”场地很好。因为去年都还在割油,所以山里面很光,除了铺满地的黄色松针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大藤灌木,树也确如秋老板所说,很直很高。如果从尾径14公分要起,基本一棵树可以要36料。而山的坡度也恰好不陡不平,曾仕湖虽然没去山里真正“工作”过,但毕竟就曾村长大的,曾村人的收入可有一半都是靠砍树。就算他没吃过猪肉,但猪走路是看过了无数。他知道,如果山太陡,木头用绳子拖下山,危险。翻跟斗下山嘛,又不好掌控方向,很容易滑到路下面的小溪里,下面小溪可有好几个深水塘,翻下去了再捞上来可没那么容易……
“这些应该跟我们村后面山的松树一样,都是五几年时飞机播种那些马尾松,你看嘛!都是一个品种,而且也差不多大小,只不过我们外面的交通方便点,大棵的差不多被砍没了,而这里的因为砍了也拉不出去,所以长到这么大现在才准备砍。”林振翔对曾仕湖说出他的看法。
“观察力不错,不过这里的应该也砍过,‘间伐’过。看得出吧,虽然说没有种的树那么整齐排成线,但这些树明显看得出有纵横都是基本成排的,应该在几十年前间伐过的吧,不然这些树也不会都是这么直这么高的,人工淘汰了一批,肯定就成材了……”曾仕湖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干不干?你算数厉害,你估计一天能砍多少,估计一个人一天能赚多少钱。”林振翔又向曾仕湖问道。
“那你估计一个人能不能砍倒两到三棵树,并且断好装上车?”曾仕湖向林振翔反问道。
林振翔想了一下,说:“行,但是如果几个人配合会更快。”
“那就可以干。”说完曾仕湖拿出把卷尺,拿出本《木材材积表。只见曾仕湖拿着卷尺量了一下一棵中等大小树的大概直径,说:“看吧,这个大概是2630的树尾径26公分30公分,30的木头材积是0.15。也就是6料就接近一个方。当然,一棵树只有这料最大,越到尾巴越小,但是算它一棵下来平均尾径是20嘛,20的材积是0.072,也就14料就一个方,那一棵算它五料,砍三棵是够一个方了的,60块钱一天,这年代除了听说曾仕琪拿三千一个月,你还听谁说拿2000的,去深圳也就一千多……”
“好,那就干,马拉个币的,没钱太难了,今年干到过年,赚个几千块。明年就有车费生活费出去广东进厂了,我表哥他们也说了,过来要多带点钱噢,万一到广东十天半个月还没找到工作,也要吃饭花钱的呀。”林振翔听曾仕湖说完,也下定了决心。
“干也要叫秋老板再加点钱,起码装一车再给个30块钱的装车费,可以给我们做伙食费嘛,60块一天要纯的噢……”
“这个由你来谈……”
两个人又走回秋老板的家时,天就快黑了。离堂屋还有3040米的地方,就闻到一阵清香扑鼻,这种香气非鸡汤,非狗肉羊肉牛肉,非杀猪菜……总之,是曾仕湖以前从没有,后来也再没有闻到过的,无法用文字来描述的香气。两人不禁嘴巴里直冒口水,毕竟骑了一天单车,翻山越岭,爬坡涉水。虽然有干泡面送山泉,但是那东西那里会吃得饱……
只见堂屋那里一口大铁锅,下面烧着大火。山里就是柴多,那炉火烧得像炭窑一般旺。旁边还烧了一大堆的:“枞光火”从松树割油的油口劈下来的充满树脂的木片,极易点燃,一般用来引火或者照明。所以堂屋里虽然没电没办法开电灯,但是两处火光却把堂屋也照得通亮。
曾仕湖和林振翔各找了一个木头板凳,就围着火坐起来,虽然是夏季,但是山里凉爽,围着火坐也没感觉很热。
“再等一下哈!别着急,这个东西一定要煮够火候才能吃,不然肉嚼不动的。”秋老板见二人回来后,跟二人说了这句,接着又问:“怎么样,你们看了场地,决定做不做?”
“秋老板,这个活我们是肯定想干的,不然也不会跑这么远来看,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要到这么山这么偏的地方,而且这绝对是个重体力苦活,肯定想多赚两个钱,还是那天我提的问题,能否单价加一点,然后装车钱是肯定要另外加的。”曾仕湖也对秋老板说出了他们的要求。
“装车可以加,这样吧,装一车加30块怎样,至于单价,我是觉得合适了。”秋老板也跟曾仕湖讨价还价起来了。
“这样行不行,你不是说想在年底砍完咯,如果我们帮你到年底砍完,你给我们加到70块一个方,砍不完就按你说的60块一个方算。这样总可以吧。你也知道,有钱才有动力嘛,砍完了你也省心,我们看见钱我们也有动力把速度加快,免得做事懒散。”曾仕湖抛出了他在路上想好的方案。
“那好,你这个小兄弟个子虽小,脑袋倒转得快,找个方案大家都能接受。那就这样说,合同就别签了,我就只会写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