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杨有福连连摇头。
“是我不配,公子是英雄豪杰,而我是啥都不懂的穷小子,只会误了公子大事。”
云浩点点头,若有所思,转身望着窗外。
“也罢,今后有了难处,可来找我,千万别客气,好好歇歇,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扭头就走。
他一走,杨有福浑身就冷的厉害,他有些后悔来云府的决定。可夜已经很深了,如今走的话,就更加的不妥当。
于是在这天夜里,杨有福躺在奢华柔软的大床上彻夜难眠。
直到天明时分,才眯了一会,竟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人全都躺在血泊里,银根叔躺在地上,口吐鲜血。从他微动的双唇上,杨有福读懂了那一句话。
“福娃子,快走,快走,越远越好。”
杨有福从梦里惊醒,抓着半刃剑跳了起来。他只觉得心里憋闷难受,却不敢喊,只希望这梦是反着的。
天刚亮,杨有福就再也坐不住了,可下人拦着,也出不去。
就在他万分焦急之时,云浩又来了。
听到杨有福要走的消息,又看了看杨有福换回的衣衫,他立马沉下脸。
“小兄弟,你这是不给我云浩面子啊!”
杨有福讪讪道:“哪敢?哪敢?我只是一个人野惯了。呆在这,好吃好喝的,我却不习惯,还望公子能谅解才好。”
云浩抬头看了看天,有些不悦,可转眼又挤出一个微笑。
“兄弟要走,我也不能拦着,别的给不了,可这些东西,你一定得带上。”
说完挥了挥手,身后的下人拿出一个包袱,摊开放在桌子上。
包袱里放着金银细软,差不多值几千两银子,杨有福哪里敢接,连连摇头。
云浩脸一黑,高喊,“看来,你还真不把我当兄弟啊?”
杨有福刚要搭话,他却又一摆手。
“也罢,你我兄弟情义到此,只怪云浩无能,他日相见,只当陌路。”
杨有福知道,今日不拿是走不脱了。只好拿起包袱,俯首做谢。
云浩终于露出笑脸,陪着杨有福折折绕绕,一直送到云安城西十里。
寒暄一番,杨有福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除了那个包袱之外,一切如故。
可没走多久,前面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隐约可见一人一马,端端的站在路中央。
等他走的近了些,却发现那人用黑色面巾围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腰间挎着长刀,被他用手拍得哐哐作响。
杨有福暗道不好,折身朝回走,谁知那人高声喊道。
“你走的了吗?”
杨有福一扭头,眼神里映出一把锃亮的长刀。
“我,我没钱!”他紧了紧背上的包裹。
“呵呵我不要钱。”那人一笑,有些阴森。
“我只要命。”他把刀拿在手里,盯着冷森森的刃瞄了又瞄。
“那不成。”杨有福搭着话,顺手抽出背上的剑。
“我的命不能给你。”
“那不是你说了算。”
那人有些不耐烦,翻身下马,几步就追了过来。
“你别过来。”
杨有福颤着声,连手里的剑也开始摇晃。
“呵呵,不疼的,一下就好。”那人扬了扬手里的刀,眼神里全是笑意。
“真的?”
“我马三刀啥时候骗过人。”
那人伸手拉了拉面巾,终究还是没有拉下。
“好吧!”
杨有福扬了扬手里的剑,拖着哭腔。
“你总得告诉我,为何要杀我?”
“好,像个汉子,那我就告诉你,省得你做了冤死鬼。”
“今后啊!再莫乱做梦,那会要命。”
那马三刀说着话,手里的刀一扬,劈头斩了过来。
“你……”
杨有福只来得及一声惊呼。
“记的今后,啊……你”
那人惊叫一声软塌塌的到了下来。
杨有福抽出长剑,一股鲜血沿着马三刀的脖颈间飙出。
他仔细的擦了擦刀,把尸体拖入树林中。
不久,杨有福对着面前的土堆拜了拜。
“我说了,不疼,嗯,那就是不疼。”
出了树林,马儿早已跑的没了影子,杨有福也懒得管。
这深府大院果真水深的很,救了人都能惹上一身麻烦。
还好自己是一个旱鸭子,不去也罢。
他决定还是听银根叔的,去京城,说不准真能碰上大银呢。
这么一想,他就定下心来,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南而去。直到临近黄昏,一条大河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条名叫澜沧江的大河,是大越国境内最长的河流。至小,杨有福就知道,清风镇上的小溪最后也汇入澜沧江,流入大海。也许,父母就在这条河的尽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