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轰击,再加上只有一重城墙,一旦哪段城墙被合力轰开,便可能直接破城。”
高庆裔看了看脚下的城墙,又回头去看身后的大名城内里,也是摇头不及:“城太大了!”
“另外一个。”高景山复又以手指向那个热气球。“就是担忧宋军还有这般突兀、新式的手段了。”
高庆裔依然摇头不止,却不是表达赞同的意思:“都统想多了,眼下的局势是,若是四太子他们不能攻破营垒,咱们挨着常规手段,也该被宋军攻进来了,这时候,宋军便是有什么出奇之法,也是人家自己锦上添花,咱们作为瓮中之人,想这么多做什么?”
高景山明显怔了一下,然后方才重重点了点头。
随即,二人又聊了一阵子,大约就是在城内环挖壕沟,防止宋军地道作战在一些明显的破绽点后方存些火药与油料,必要时以火药和油料当助燃剂阻拦缺口当然,也否定了诸如以泼水结冰的方式修补城墙、以作防范的献策,因为城墙的很多部位都已经出现了内部裂口,倒水结冰很可能适得其反,破坏城墙稳定性。
但也就是聊了几件事而已,高景山和高庆裔二人便一起停止了对城防的讨论,因为上午的阳光下,干燥的隆冬时节,之前一直没有参战的王伯龙部率先出现战场东部,并开始隔河列阵,这引起了宋军的紧张,也引得城头上的二高一起蹙眉。
“王伯龙来的太早了。”高景山冷冷出言。“他太像立功了!”
“老王八蛋!”高庆裔更是直白。
且说,宋军围绕着元城,借着两侧河道在夹地上建立了一个周七八十里的超大营垒,其中必然有无数细微破绽的,而且这些破绽早在之前三日的战斗中多少也都被金军给试探出了一些但是大兵团作战,除了找到那些破绽加以针对性的投入兵力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得考虑一些大而化之的战术选择。
比如说,宋军先修的北面防线,然后是南面防线,所以南面必然不如北面。而东西两面防线修的更晚,而且只能是倚靠着河道与大堤来仓促建立,这就导致两侧防线很又难与南北两面相提并论。
然后因为元城的客观存在,又使得西侧这条十七八里的防线中南段显得更薄弱一些没办法的,对南段宋军来说,他们身后有元城占据了这片夹地的一半,天然缺乏必要防御纵深,而且兵力、物资都得从北面核心区域调集。
除此之外,金军主力自西面而来,汇集在河西,这就进一步导致宋军必然把精力、器械多集中在西侧,那么反过来说,宋军营垒区东侧这一段,就又会是个整体上的最薄弱区域。
故此,金军几乎一定会把这两段当成主攻方向。
而这其中,西侧南段且不提,只说东侧,金军想要投入兵力集中攻击,却也不可能提前分兵过来在这边立营好随时出击的,因为宋军实力也不弱,而且居中调度,方便出击,你派多派少,只要敢立垒过夜,都是给宋军分而击之的机会。
故此,临到总攻,金军只能临时调度一支别动部队到东线去这支别动部队从西面大营出发,需要花一定的时间,穿过两次冰河,绕过宋军的营垒以及那座依然控制在宋军手里的大名城,一支到宋军身后来与本在东北面的王伯龙部汇合集结。
然后在战事最焦灼的情况下,集中精锐重甲,进行统一夹击。
考虑到路程,考虑到士卒有必要在安全区域内休整后再行攻击,东面战事应该会在下午,或者会等到下午偏后的时间才会开启。
甚至都不排除夜间大战的可能。
而眼下,西面主要战线都没开战呢,王伯龙便带部队迫不及待的过来了,岂不是相当于捏着鼻子提醒宋军,别忘了防备最薄弱的东线?
再加上此人素来骄横,仗着自己算是嫡系不听高景山招呼,还有阿骨打起兵初期,辽东汉人、渤海人这层隐性对立传统,也难怪高庆裔会直接骂一句王八蛋了!
不过,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因为很快,西线这边,金军在稍作整备后,便发动了潮水一般的攻势。
这一次,金军只逼迫签军发动了两次突击而已。
两次之后,上午刚刚过半,签军便撤走这一次,他们真的只是来消耗弩矢与砲石的随即,所谓万户内的补充兵,也就是汉儿军为主,但如今已经不止是汉军的成建制步兵,开始大举出击。
这些步卒,当然没可能像那些猛安谋克一样装备精良、战斗技巧娴熟、待遇优良,但作为成建制的作战部队,也是这些年金国在两河、燕云大举汉化统治的基本产物,他们依然获得了该有的装备与待遇。
士卒的披甲率达到了六成以上,普遍性按照建制配发了劲弩、战斧这是针对宋军披甲部队的配置当然,更主要的还是中世纪战场根本无法缺少的长枪与刀盾手。
而这种部队,金军一口气投入了三万到四万之众。
之所以数字会发生如此大的偏差,是因为热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