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女儿,我也应该当个大剑仙。”
果然俞白的来历不简单,听她的意思,剑崖的宫主,就应该是他父亲。
钟鸣着实有几分羡慕,他道:“这样挺好啊,你家这么厉害,天赋优秀,等将来,你也一定能是个举世闻名的大剑仙。”
苦笑着,俞白摇摇头:“我不行,我天赋不好,很难成为大剑仙。
在我们那,要当剑仙不是努力就行的,还要讲究天赋,当剑仙便要有剑骨,宫里的人都有剑骨,小玲有,阿三有,就连看门的华伯都有,只有我生来便是残缺身躯,没有剑骨。
我娘说,我想当剑仙,只能杀人,等我有一天血染双手,浴血重生,我就能有一条血剑骨,才能有当剑仙的资格。”
一时间,钟鸣听痴了,他又想起前世天桥下老瞎子给他说过,他也是血手人屠阎罗命。
惺惺相惜,又苦命相连的感觉。
拍拍俞白的胳膊,钟鸣道:“别这么悲观,人各有命,兴许你不当剑仙也可以,没必要非要当剑仙,如果你不喜欢杀人,不杀就好。”
“能吗?”
又是摇头苦笑,俞白站起身来,她兴许坐久了身子酸,扭扭腰肢,进入屋中躺下。
面壁而躺,俞白又开始发呆。
钟鸣意识到,他大概是说错了话,不站在俞白的位置,他永远体会不到俞白的无奈。
别说反抗命运,就算是逃避命运,都是件很艰难的事情。
钟鸣叹了口气,等他回头的时候,那把铜色的巨剑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了方才俞白坐的位置,剑刃飘动,在地面上刻画出两个字:谢谢。
巨剑有灵,钟鸣知道这是巨剑帮俞白谢过他,谢他救治,谢他开导。
“剑兄,惭愧,不能帮你的主人脱困。”
拱拱手,钟鸣跟一把剑客套,场面看似古怪,可钟鸣感觉很和谐。
这把剑给钟鸣的感觉很好,它像是梁黑子的直白,又像是张念尘的纯真善良,钟鸣能感觉出它对自己无恶意,比许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都好。
巨剑摇晃两下,还想刻画什么,可它忽而向后而去,凭空泛起一圈涟漪,消失不见。
钟鸣正在好奇,却听到院外有马匹的声音,一辆马车自远处缓缓而来。
一匹瘦马拖着破旧的老马车,从马车上跳下个笑容温煦的年轻人。
来人是济世堂的小医师蒙藤,他打着油纸伞,在院外喊道:“钟先生可在家?”
钟鸣赶紧站起身来,应道:“我在,蒙医师,你怎么来了。”
蒙藤走进院子,袖中划出封信递给钟鸣,说道:“钟先生,这里有条消息,坐堂叫我交给你。”
“哦?什么消息?”
钟鸣心中很是纳闷,弑向来不主动递消息,能让蒙坐堂送来的消息,肯定对钟鸣无比重要。
“昨日,在洛阳皇城,柳成荫前辈与秦雄前辈一战,我派小有消息,坐堂说这信中人,信中事对先生都无比重要,应当告知先生一声,还请先生细看。”
听闻是柳成荫的消息,钟鸣微微一愣,赶忙拱手道:“谢过坐堂和医师。”
摆摆手,蒙藤道了声:“先生客气。”
打着油纸伞,蒙藤走回马车中,老马车缓缓离去,消失在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