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一直如懒猫晒太阳的老医师猛然张开眼睛,挥指一勾,买命钱立即被青色的气劲托起,落入他的手掌中,随即老医师摩擦着买命钱的纹路,敲了许久。
“藤儿,关门。”
蒙坐堂放下蒲扇,望向钟鸣:“我弑的最后一枚买命铜钱,终于被我等到了,小子,你知道吗,我为了等你爹这枚铜钱,足足等了十九年!”
十九年前,徐乾刀匿名钟封,带着钟秀娘来到边陲镇。
钟鸣愕然,蒙坐堂竟然知道这枚铜钱来自于他爹之手,那么看来,徐乾刀的这枚买命钱是光明正大在弑手中讨来的。
身后蒙藤也知道事情重要,立即拿起门板,将店铺关了。
这济世堂年代久远,采用的还是木板排叠关铺子,并不是寻常的木门。
药堂被木板封的严丝合缝,蒙藤点了油灯,放在桌子上,随后板着脸站在蒙坐堂身后,脸上再无温煦笑容。
油灯上豆大的灯火闪烁,将两人脸颊映得阴沉。
蒙坐堂手中举着那枚买命钱,问道:“钟鸣,你此来,要用这钱买谁的命?”
老医师的声音很郑重,配上他古板的黑色长袍,让钟鸣也心中一紧。
这可是大买卖,买命的买卖啊!
“我想买我们村中斐大成的命。”
闻言,蒙坐堂忽而讶异道:“不保自己的命,不买高官显贵,江湖传奇的命,你要拿这钱,买一个乡野小子的命?你可是真心?”
他身后的蒙藤也附和道:“钟先生,你可知这买命钱珍贵无比,且只能用一次,你可不要乱用!”
“我知道,但大痴的命,也不好买。”
叹了口气,钟鸣将事情经过讲出来,说给二人听。
听完后,蒙坐堂忽而将钱推回到钟鸣面前:“你要今日救下那乡野小子的命,恕我弑做不到。”
钟鸣皱眉:“这是为何?”
蒙坐堂解释道:“这望仙城地处边陲,我弑也未派能与仙人抗衡的高手坐镇,若想调动如此高手,一来一回,最少需要三日,长则七日。”
原来钟鸣还道那弑无所不能,如此听来,他们还需要时日缓冲。
“那如何是好?”钟鸣没了主意。
此时,一直未作作声的张道祯开口了,他道:“你弑消息网庞大,不知我们改为一探那胖小子的消息如何?”
随后张道祯又对钟鸣道:“我算过他是吉象,断无性命之忧,你不就是心中不安吗,让他们去打听些消息也好。”
老道说的有道理,钟鸣又将买命钱推回去道:“蒙坐堂,我们改为一探他的消息。”
如此来,蒙坐堂依旧没有动手去收那钱,他犹豫片刻道:“买消息不足以抵你爹这枚买命钱,也是因为我们的缘故才让你作难,这样吧,既然我们今日无法救人,这消息就免费帮你寻了,这钱你收好,等你要买命的时候再拿来吧。”
还有如此好事?
钟鸣一听心里是偷着乐,可他嘴上却说道:“这样不好吧?”
“无法,只是去那群仙人府中打探消息而已,对我们来说不是甚么难事。”
言毕,蒙坐堂挥挥手,让蒙藤去做此事。
蒙藤转身走进了柜台中,他挪动柜台下的木板,竟然露出一条阶梯。
随后蒙藤一矮身子,熟练的钻入了密道之中。
摇椅上的蒙坐堂又开始闭目养神,他嘴里低声道:“钟鸣你且等一等,最慢一个时辰,便会有消息传来。”
钟鸣捏着那枚买命钱,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今日这买卖做的着实不亏,钱没花出去,还免费挣了条消息。
同时钟鸣心中也暗道弑是有真手段的,不似刚才想着那般不堪。
那白玉京弟子居住的府邸自然是无比严厉,寻常侍从都进不得门,想要伺候仙人,也是在这边陲镇选了又选,非得顶好的下人才能进去做事。
张道祯似乎猜到了钟鸣的心思,他低声道:“别怀疑弑的实力,他们的眼线是你想不到的广,可以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他们的探子。”
“张道长真是好见识,龙门山游方第一道人果然名不虚传。”
座椅上的蒙坐堂拱了拱手,并未起身,看似是恭维,实则有几分不敬。
张道祯也不是善茬,拱手回道:“蒙二当家的名头贫道也是早有耳闻,今日有幸一见,果真是胸有傲竹。”
闻言,蒙坐堂忽而停了摇椅,他讶异盯着张老道瞧了好久。
张老道就是露着他的大黄牙笑,笑得很真,甚至有几分孩童的天真在其中。
蒙坐堂站起身来,重新拱手给张道祯见礼:“后生蒙翀见过张道祯道长!”
“哈哈,你我都是年过百岁的老家伙,我虽年长你几岁,也谈不得是甚么前辈,蒙二当家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