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数日,陈逵与于康于仁举两父子吃完早饭,三人喝了杯茶,漱了口。
陈逵说道:“今早有消息传来,前几日来我陈府的四位大人,你的旧识,这几日接连暴毙,如今只剩下刘大人一个了。”
听得此话于仁举内心一惊,他连忙抬头看向于康,只见于康面带焦急之色,当即起身,对着陈逵抱拳道:“在下有要紧之事,还望陈大人见谅!”
陈逵点了点头,说道:“需要陈某帮忙么?”
“于家父子住在这里,已是给陈大人添了诸多麻烦,哪里还能厚脸寻求帮忙?陈大人,便按照我等约定时间,执行计划即可。告辞!”于康说完看了看于仁举,略一思索,便道:“你随我来!”
于仁举大喜,这些时日,在家里总是练功,深感无味,此刻老爹竟然叫自己同去,当真不可思议。于仁举当即起身,回道:“好!”
说完于康便带着于仁举回了房间,出来时二人各自身负长剑。于仁举也不问原因,他一路跟随于康极速前行,来到一处宅院,于仁举也来不及观看牌匾,便随父亲翻墙而入。
进去之后,便是让于家父子大惊失色。只见大厅,天井等地方共倒有八具尸体,均是下人丫环等。于康正欲找到正主,哪知无意间低眼看去,只见尸身颇为奇怪。他连忙矮身查看,发现各个尸体,面色发青嘴唇如墨。
他当即说道:“别碰尸体,跟紧我。看尸体僵硬程度,想是昨夜便已遇害!如此说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于仁举也已见到此间情况,他连忙点了点头,心中颇感害怕。
二人来到大厅,只见于康喝道:“何人胆大,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谋害朝廷命官?”
“呵呵呵呵……!”一连串的女子笑声传了过来,只见一红衣女子笑吟吟的,扭着细腰,缓缓从后院走了出来,年纪不大,约摸二十有四。
“阁下可是在找我么?”软绵绵的说话声传入二人耳中,于康还好,却叫于仁举浑身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红衣女子见此,右手捂嘴,咯咯直笑,说道:“小弟弟,来此间,有何事啊?”
于仁举摇了摇头,对着于康说道:“爹,这女人没骨头么?怎么说话直叫人骨头发酥?”
于康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女人说道:“云南五毒门有一门邪术,便是类似于催眠大法,可以让人神情恍惚。而后再施以五毒门的毒药,叫人见血封喉。传闻当今世上,五毒门共有两位高手。一个叫“竹叶青”沈秋艳,另一个外号“神仙五步倒”叶文。他们是师兄妹,师兄叶文,师妹沈秋艳。据说二人因争夺门主之位而翻脸,最终二人大打出手,以叶文落荒而逃收尾。”
红衣女子倚靠在圆木柱上,伸出十指纤纤,如葱玉手,拍手道:“于大人当真厉害,竟将人家的五毒门,调查的这般清楚,目的为何啊,难不成是看上了小女子?”
于仁举只觉浑身发麻,极不自在,他也奇怪为何于康竟是对于五毒门知道的这般清楚,而于康总是会说,自己乃是朝廷中人,不懂江湖上的事,如此说来当真奇怪。
“八年前,也先大军兵临城下,我父亲于谦便邀请天下英雄好汉,前来拒敌,武林中大大小小的门派,听闻国家处于危难之中,均是奋不顾身,前来相助。而当时号称“妙手毒圣”的独孤晟更是率领门中好手,前来相助。是以在下与尊师有过一面之缘。”
“独孤前辈说你师兄妹二人在修炼紧要关头,是以不能前来助阵。若非担心这把老骨头折断,祖宗传下的基业无人继承,五毒门势必倾巢而出。”
“四年前,独孤前辈逝世,于大人曾派人前去为其送行。那人正是于某,便在那时,我便知道了你师兄妹二人的情况。送葬之时,正是你们比斗之时。江湖上的好汉虽是前去为你师父送葬,但同时也是为你二人做个见证。好让天下武林同道知晓,谁才是五毒门的继承人。说实话,我是朝廷中人,不喜欢你们武林人士这一套,在我看来没有规矩,所以我便只是将礼品送到,便走了。”
听得此话,沈秋艳明眸转动,说道:“既然你们二位与家师有些渊源,那这便请吧,小妹在此不送了!”
于康怒道:“想当年独孤晟前辈何等英雄,竟想不到他的弟子竟会沦为奸臣走狗,当真可笑!”
沈秋艳呵呵一笑道:“是奸臣也罢,是忠臣也好,既然二位不愿走,正好小妹这里有些疑惑,还望于大人为小妹解答!”
“请说!”
“客气了!为奸臣卖命叫做走狗,为忠臣做事叫义士,那为昏君卖命也算忠臣?”沈秋艳淡淡道。
于康当即指着沈秋艳喝道:“为国尽忠本是臣子应做之事,如今大明天下乾坤昭昭,哪来的昏君?似你这等奸邪小人,便会心如蛇蝎,自私自利。满朝文武若均是忠臣,哪里还有昏君?怕只怕似你主上这等奸佞之臣,祸乱朝政,危害百姓!快说,你既然昨夜便已在此,为何今早仍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