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随便杀人,甚至是用活人的血祭祀他们的奥丁。”
“真是……荒唐!”
王子气得牙根痒痒。他如何这般暴怒?明明是自己豢养的一条疯狗,疯狗变得有点忠犬的样子,结果这疯狗摇身一变自诩比主人还要尊贵。真是岂有此理。
如此话锋一转,王子锐利的眼神又瞪哈拉尔克拉克:“那是你的侄子,想不到是一条疯狗。对于这件事,你也有责任。”
哈拉尔的脸顿时像是便秘了一个月般难堪,他有千万条理由,这番赶紧单膝跪地胸口划十字:“我是虔诚的。我背叛者霍里克不是我的侄子,如果您欲讨伐丹麦,我会亲自奋战为您分忧。”
这话虽然令他舒服,只是眼前这个哈拉尔也是诺曼人,其人的身份已经不能令王子完全信任。
他把地踩脏的心在捡起来,对于法兰克顶级贵族、有望成为“全体罗马人保护者”、有望成为全法拉克国王的男人,路德维希无法忍受自己的权威被僭越亵渎。
其实霍里克的书信并无侮辱性言语,只是强调丹麦与法兰克已经是明确的王国与王国的关系。恰是这个强调引起最极端的暴怒,没有任何一个法兰克国王承认了“丹麦王国”这种东西,国王只承认一大群蛮族酋长以及其中的酋长大头目。故在这个时代的法兰克文献里,丹麦并没有“王国”的后缀。
蕞尔小邦没有资格与庞大王国相提并论,霍里克必须被讨伐。
路德维希只是稍稍做了一番思考就做出了出兵的决定,不过全面战争不可取,他不想在诸王子竞争中落得下风,如果可以派出大军来一场武装威慑,迫使其再度臣服、纳贡,事情就能暂时搁置。
他是顶级贵族,不是迂腐教士,他只求霍里克继续做自己的疯狗,规劝其全体皈依是教士们的事。
他声称会带着雷根斯堡的精锐骑兵主力出发,再纠集一批慕尼黑、纽伦堡和法兰克福领主的扈从士兵去汉堡伯爵领陈兵震慑,乃至象征性发动一场强有力的骑兵进攻。
汉堡伯爵欣喜到泪流满面,有了王子的绝对军力的支持,汉堡、不莱梅的危险岂不是都解除了?
从最初的愤怒稍稍平复一点心情,路德维希王子端着自己弯折的铁剑,不由自责:“我也许该克制一下脾气,我的宝剑又弯了,需要铁匠为我打直……”
埃斯基尔一直等待机会,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
有一皮革卷被他背在身,现在就是把宝贝亮出来的机会。
“殿下,请您消气。我要向您奉一件从北地取得的宝贝。”
“居然还有宝贝?”王子趔趄的脸勉强挤出笑意,“是什么?”
“一把剑。”
“剑?且慢……你是北方的圣徒居然携带武器。你?居然带着武器进入我的宫殿?”
路德维希自然不怕一介衰朽主教行刺,只是程序的大漏洞暴露了。士兵不敢检查教士,倘若真有刺客乔庄为教士,岂不是……
还是先看看剑吧。
随着皮革被打开,镶嵌宝石、金纹、白银的剑柄,金银相见的剑镡,镶嵌琥珀、红宝石、又通体是银的剑鞘,路德维希还真没享有过这种宝贝,即便剑鞘里面是空的,此物挂在身可是尽显自己的光荣。
王子狂躁地夺过剑,娴熟地拔剑,亮白的剑刃还有剧烈的嗡嗡声。
“啊!好剑!是一把完美的宝剑。你……竟是从北地得到?”
“是的。而且此剑很有弹性、不会断裂不会崩刃,希望您喜欢。”
“我太喜欢了。告诉我,你得到此剑的细节。我要北地的锻剑大师,就按照这个给我制造长剑。”
“是罗斯人。”
“罗斯人?那是何人?”
“就像是丹麦人一样,是另一群诺曼人,只是罗斯人与丹麦人有深仇大恨。罗斯首领自称公爵,他已经派来了使者,请求……与您结盟。”
“还有这种事?”意识到事情稍稍有些复杂,王子把剑收入剑鞘,窃听埃斯基尔详细描述。
王子不见野蛮人,恰巧使者是皈依者。
这就就可以召见蓝狐了?奈何自诩对罗斯非常了解的哈拉尔克拉克向王子解释:“圣徒毕竟不是战士,再多溢美之词都是过了头的赞赏。我很了解罗斯人,他们顶多拿出一千名战士,长久以来一直被丹麦压制。罗斯不可能打败丹麦,当我还是丹麦首领的时候,还有部下汇报他们袭击了罗斯人船队。那是一群待在更北方的蛮族,至于能进贡这把宝剑,想必就是他们首领的剑。他们这么做,应该是请求您出兵攻击丹麦解除他们的危机。”
“这么说,有蛮族的酋长在教我做事?”
“是如此。”
“狂妄!让他们滚开。”
埃斯基尔只是旁听,这个哈拉尔用他过去的认知评判疯狂的罗斯人,居然还用这些描述哄骗王子。可他的确不想再搀和进来,刚刚王子的批评很直接,埃斯基尔只想老实吃斋,不想再与军队、武器扯关系,索性完全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