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齐天帮联合各街的粮行与神医门开战以来,邱继财就与各粮行掌柜的都开始如坐针毡,几乎每天都聚集在邱公馆里想对策。街面上的突发情况,随时都能由米记粮行派人给反馈回来。当黑衣壮汉再次把消息传来的时候,大家再也沉不住气了。
邱继财一头雾水地问:“这他妈的是个什么情况啊?还真是邪性!”
众掌柜眼巴巴地看着邱继财,全都默不作声。
师爷想了想说:“截止到刚才,我们接火以来,各街先前是一粒米也没有卖出去,可一降价到十四元以下,人们就疯了一样地抢购,这好像就是摸着我们的脉来的。”
邱继财一拍桌子,恼羞成怒地说:“我还就不信了,我们几家联手,这次一定要把神医门赶出去。”
南掌柜偷眼看看邱继财,怯怯地说:“天爷,我说句话,您可别觉得不中听。”
邱继财不耐烦地说:“有屁就放!”
南掌柜迟疑地说:“我是担心老百姓根本不买咱们的账。”
邱继财一愣,瞪大双眼问道:“何以见得?”
南掌柜心想,他妈就你西街霸平时的做派,也就是我们几个商户怕你,哪个老百姓愿意吃你那一套?可他嘴上没敢这么说,只是淡淡地说:“这个我也一时说不清楚,为啥咱们四家粮行,没有一家能卖出一粒米的呢?而且一降到十四元以下就遭抢购,这不是有组织的吗?”
邱继财若有所思地说:“你是说这里边有猫腻?”
南掌柜嘟囔着说:“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感觉不对劲儿。”
董掌柜皱着眉头说:“南掌柜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了,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隐隐地掌握着米价的走势。大家想想,四家粮行一粒米也卖不出去,这可说不过去呀?”
邱继财看看师爷,自言自语地说:“莫非神医门能把老百姓都组织起来?刚来几天就有这么大道行?”
师爷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不可能不可能,这咋可能嘛?他们来的时间这么短。”
贝掌柜却很直接地说:“那就说明咱们以前的做法冷了老百姓的心。”
邱继财两眼一瞪,脱口斥责道:“胡说!”
贝掌柜翻翻白眼,不再吭气。
董掌柜支吾着说:“完了,看来现在咱们是,怕啥来啥。”
南掌柜壮着胆子说:“我们现在是被人家死死地掐着脖子了。”
师爷看看邱继财说:“天爷,您说咱们下一步咋办?看来这个对手知道我们的死穴在哪儿。”
邱继财白一眼师爷说:“你他妈问我?我问谁?要你这个师爷是吃干饭的吗?”
师爷被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闻听,一个个面面相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