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尽管安排就是了,别忘了,我们是金兰兄弟。”宁博阳尴尬笑笑,道:“二弟,你有张公公做靠山,一直顺风顺水,我不敢轻易说话呀。况且,这种事情弄不好,是要倒霉的。”
我站起身来,行礼道:“大哥,我知道你脑子活,如今我被排挤,而且很容易被人当做张公公的人,我在京中没有什么靠山了,被人暗算也是早晚的事情,所以,既然大家有兄弟情义在,还请大哥多多帮忙。”
宁博阳点点头,道:“二弟,你放心,当哥哥在家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们三人都要好好的,一定要混出一个名堂来。”
午后,谈升便回来禀报,说在承天门附近找到了一趟房子,虽然破旧些,但比较宽敞,那里距离镇抚司和宫城都不远。我自然答应,取出一张二千两的银票,让他负责修缮。
因为镇抚司新来了不少人,互相倒换着屋子,到处都是人,特别是听涛阁,人来人往,追涛阁却是冷冷清清,哈代一直苦瓜着脸,我不禁心疼这个弟弟,见四处无人,低声道:“三弟,你别这样,我相信,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哈代道:“二哥,瞧瞧那些人的嘴脸,往日在你面前,无事献殷勤,如今,都快成狗了。”我呵呵一笑,道:“有你这么个兄弟,我就知足了。其他事情,不要管他。我还是千户,你还是百户,虽然只是负责京城治安,不过,倒也逍遥自在。”
哈代开心地笑笑,道:“二哥,我看你对谈升很客气,难道因为他是刘公公的人吗?”
我点点头,道:“我们一定要和他处好关系,我觉得,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会说的。”又想到宁博阳,叹了口气道:“我们的那位大哥,真不知他肚子里都是些什么,算了,我们出去转转吧。”
我和哈代故意绕开听涛阁,从小路去往镇抚司北门,不想半途遇到陆松和包小柏,他俩匆匆忙忙的,看见我们,陆松赶紧说道:“大人去往哪里?”
“哦,正忙着搬家,到外边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我心头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发酸。包小柏瘦了许多,但目光里依旧带着笑意,我不禁问道:“小柏,你好些了吗?”包小柏点点头,陆松四处看看,低声道:“大人,你可知道,刑部已经下了文书,后天便要将杨洪开刀问斩。”
我知道杨洪必死无疑,但没想到会这么快,陆松又道:“而且,家属一律卖身为奴,我这就去钱大人那里,让他签字,随后便会找个牙婆,把家属卖掉,大人可要想想办法才是!“”他说着,竟然咳嗽几声。我皱皱眉头,心中老大的不舒服,嘴上却道:“此事已不归我管理,我没法再说些话。”
陆松听了,正色道:“大人是觉得我们和您离心离德了吗?”我不觉一愣,陆松道:“我们一直把您当做大人,跟随您虽然不到一个月,但我们确实很投缘,确实想跟随您左右。只是朝夕变化,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听了,心里酸酸的,道:“陆兄,你放心,我们永远是兄弟,你正常去办事,我说过,我会安排好人,把他们买出来的。”
到了北门,遇到值勤的辛卫,他依旧是小旗,看见我过来,赶紧上前施礼,道:“千户大人,您和哈百户要出去?”我点点头,他道:“那请您登个记!”往日可没有这么多规矩,哈代道:“是不是有些啰嗦了?”
辛卫忙道:“刚刚接到宁博阳百户的指令,从今天开始,所有人出入角门,都要登记。”
我和哈代互相看了一眼,苦笑一声,签了字,辛卫小心地送我们出来,道:“外面人很多,两位大人多加小心。”
果然,外面聚满了人,不时望锦衣卫里张望,但脸上掩饰不住高兴,哈代道:“今天有什么事情吗?”辛卫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关押在狱中的官员家属,一会骆千户就要把那些官员放出来了。”我“哦”了一声,心道钱彩果然行动迅速。
我们穿着便装出来,这些人还是仔细看了看,但没有拦阻。后面忽然传来吆喝声:“所有人都靠后,千户大人到。”我正纳闷谁在为我喊道,却被这些人挤到了一旁,锦衣卫大门打开,原来是骆有方领着陆松、谷大春等人出来,身旁是三十几个校尉,身后是黑压压的官员。
几个校尉手脚麻利地摆上三张桌子,陆松拿着纸笔坐在一旁桌子后,而骆有方走到众位官员面前,朗声道:“奉司礼监之命,释放在押官员。诸位都是朝廷顶梁,当报效国家。今日公公们开恩,你们可要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做了正位,“现在镇抚司放人,念到谁的名字,谁就出去!”谷大春扯着嗓子喊道。
随着点名,一个个官员走了出来,陆松让他们签字画押,然后由校尉夹着出来,到骆有方面前,骆有方站起身,拱手施礼,说声‘得罪’,便交由家属带走。
有的官员自然感恩戴德,连声感谢骆有方,而有的人,走出镇抚司大门很远,竟然开始骂人,而且卖的是我,说我凶残,滥用刑罚,其实这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