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上面薄薄的毯子散发着亲情的温度。
“哥,你找了我多长时间?”
“自从你出事,一直在找。”
“就没想过我真的就不在了吗?”
“……想过”
忽然聂怀一个鲤鱼打挺做起来,把立在旁边的吕程给吓了一跳,只见聂怀双膝跪在席玉面前,面容认真,口气诚恳。
“哥,对不起,我…………”
“将军————”
“大帅————”
两个声音从山岗下草丛便的小路上传过来,一路上嘶吼着来到营帐外。
呱唧呱唧两个下马的声音,略带着一点沙哑。
“死胖子你滚,这里是西楚!”
“瘦猴子你起开!”
“哎!”
两人争执着就钻进帐篷里,黑面大胡子银色铠甲打头,后面跟着一个大眼睛双眼皮精壮的男人,两人推搡这进来,见到聂怀,大胡子果断扑了过去,张嘴亮嗓子就开始哭。
“大帅可让咱找到你了——啊——”
一边说一边哭,后面尾音都是颤抖的,大胡子上挂着各种水珠,有泪珠,有鼻涕,手爪子不住往聂怀身上的兽皮上薅。
聂怀还从来没见过这阵仗,果断躲远了,大胡子扑上来正好被一条长腿隔开了不小距离,大胡子就抱着那只脚,一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不打算停。
“老车,你再哭就把你剥了衣服扔出去!”
面前这人叫车壮,是东源谭柯麾下的先锋将军,曾经也是聂怀的先锋将军,车壮跟随聂怀从军,现在算起来已经是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了。
车壮停止大哭,轻甲摸了把眼泪鼻涕,说:“大帅,要不是谭大哥拦着我,老子早就把那群崽子给灭了,咱在阵前厮杀的时候,那些东西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聂怀使劲踹了他一下,车壮才放过那只脚,却又想亲近聂怀,被本人制止。
“老车,你离我远点,要不然会中毒。”
“啊?大帅你怎么了?”
“你的傻会传染我的。”
嘲讽的话一定要说明白喽车壮才会听出来,这不,听话得挪了两下,也就坐在两步开外的地方,黑豆的眼睛巴巴的望着聂怀,一双大手来回搓。
“想说什么?”
“咱回东源吧,东源多好,都是自家兄弟,皇上也绝对不会怪罪的。”
聂怀无奈,刚想张嘴,那个眼大精瘦的玄铁轻甲男人一脚踹翻了车壮。
“将军是我们西楚的将军,已经跟东源国没有任何关系,要回也是回京都,你赶紧哪来回哪去。”
车壮一听此言,大帅怎么跟他们没有关系?
袍泽十几年就一句没关系能断得了?
撸起袖子起身拉开了架势。
“想打架就明了说,无论发生什么,大帅就是大帅!”
“是将军!”
“大帅!”
“将军!”
“大帅!”
“滚!”
聂怀掐着太阳穴,被这两个崽子吵闹的心烦,血脉突突跳得脑壳疼。
那两人出去便有一个人进来,手上捧着一套深色劲装。
“将军您的衣服。”
“放这里吧。”
席玉见聂怀难受,便将衣服放在桌案上,关切得注视着。
“头疼?”
“有点。”
忽然,聂怀的眼前闪了一下红光,满目所及,到处都是一片红色,聂怀的头更疼了。
“叫军医。”
吕程出门,军医很快背着一个箱子走进来,给聂怀把脉,又用银针扎了几个穴位,这才有所缓和,但军医却异常疑惑。
“末将才疏学浅,并没有看出将军得了什么病。”
席玉让其退下,聂怀这才睁开眼睛,抬了抬眉毛,感觉脑袋清明了好多,耳力也恢复了不少,车壮打架嘈杂之中,竟然能听到山上的飞鸟回巢,虫鸣飞舞的声响。
聂怀给了席玉一个放心的眼神,放下脑袋休息,席玉将衣服盖在他身上,起身出去,制止了车壮和宫玉堂打斗,顺便去厨房嘱咐了些个东西,再次回去时,就看到聂怀已经将兽皮换下来,穿上深灰色劲装,威风飒飒的样子。
“想起什么了?”
“想起那个在草堆里伸出来的手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不是亲兄弟,二十多年前东源战乱,国家动荡,民不聊生之时,席玉在死人堆里发现了聂怀,给了他一碗清水并带回家,那个时候他还不叫聂怀。
“切,你救我是你的福气!”
“嗯。”
聂怀满不在乎整理衣服,问:“晚饭吃什么,我可是饿了两年了。”
无论聂怀在怎么聒噪,席玉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