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皇子河水向东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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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喜心里咯噔一下。

“咋了,老乡?”守喜摇下车窗递过来一盒烟笑着说。

“咋了?你赶紧下来看看吧,你把俺家的猪压死了,你还问俺咋了?”趴在左边窗户的瘦高个青年生气地说。

守喜通过后视镜左右看了看,镜子下边什么都没有。他扭过头说:“老乡,是不是看错了?”

瘦高个青年是在忍耐不了守喜的啰嗦,伸出手扒开车门,一把把守喜从驾驶室拽了下来。

“日他娘了,你赶紧瞧瞧吧,你瞧那——”

顺着瘦高个青年的满是纹身的胳膊指的方向看,在后挂车的后边一头猪横在两个轮子中间。一个矮个子的中年人跪在猪身旁鼻子一把泪一把地哭泣到:“哎呀,没法活了呀,俺倾家荡产地买了一头种猪,还没有配几对嘞就被压死了呀,哎呀,俺也不活了呀,说着就趴在轮子下边。”

守喜一看傻眼了。这是遇到了碰瓷的了。

见矮个子中年人不说话,瘦高个青年便推搡着守喜往车头方向走。“你说咋办吧,赔钱还是赔俺猪了?”

守喜被这一连串的冲击得头脑有点蒙。现在他一点主意也没有,头嗡嗡直响。

车头里的两个孩子趴在窗户上嚎啕大哭。“爸爸,别打俺爸爸——”

听见孩子们的哭声,守喜心里反倒冷静下来,自己一团乱麻,那孩子咋办呢?守喜心想。

守喜顿了顿说:“走吧,俺去看看咋回事”说着就要往车尾走,瘦高个青年伸出黑青纹身的胳膊拽住他不让他走,守喜见动弹不得便扭过头问:“你说俺压死你的猪了,俺总的看看现场吧”

“刚才你不是看过了?”瘦高个青年恶狠狠地说。

“没看清楚”说着他扭过头对着看热闹的说道:“大伙们都看看呀,他说俺压死他的猪,俺是不是得去看看情况?”人群中大人们都不说话,只是围观着,人群中有个传来几个孩子的声音说:“那咋不让人看嘞?”孩子刚说完就被大人拉着离开了。

围观的人群不说话,也不支持也不反对。瘦高个青年见守喜非得要看,松了手跟在后边。

守喜往后走了几步,猪身上散发了一股恶臭迎面扑来。他捂住鼻子,强压着胃里翻腾的酸水没有喷溅出来。

“这猪身上咋没有压的痕迹呢?”守喜问。

听见守喜说话,趴在地上哭泣的中年男人跳起来照着守喜脸上就甩了一巴掌。“你他娘的,压死俺的猪,还说风凉话呢”说完跪在猪的旁边抚摸着猪毛伤心痛哭。透过被中年人掀起来的猪毛可以看到,猪皮上边一片片黑斑。

守喜看到这一幕,气不一出来。真没有想到呀,在外省都没人欺负咱,到了家又给人家骑在脖子上拉了泡屎。守喜愤恨地想。

七月初已经进入了头伏,正午的阳光烘烤着大地,黏糊糊地沥青地面吸足了热量后又反射到空气中,路边的大树的叶子蜷缩成一团,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打在人们的身上。像是有人拿着无数个吹风机打开热风对着你吹一样,身边掀起一阵阵热浪。汗水浸透衣服紧紧陷在即将融化的在身体上里。

围观群众的出奇地冷漠。车辆四周围了五六十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他感到一阵阵凉意向他袭来,直沁骨髓,他不禁地打了个冷颤。

身体冷热交替着,到底是热还是冷呢,守喜也搞不明白。他感到脚下有点软,他低头一看,鞋底已经陷入融化的沥青里。

“这样吧,咱报警吧,看看警察怎么说”高个青年说完就抓住守喜跑到路边的电话亭打了报警电话。

没多久,警车就停在了守喜的黄河车旁。

“咋回事?”警察问高个青年。

见了警察的高个子青年一边把袖筒拉下来盖住满是纹身的胳膊一边抽泣道:“警察同志,俺这不容易呀,俺这拉着俺的猪出去配种呢,配完种,人家说人家的猪也没怀孕,人家死活不给钱……”

“你捡重要的说,警察还管你猪配种嘞”挺着大肚子的警察说。

“那中,俺说俺说,俺正走了,就这辆车把俺的猪压死了”瘦高个青年说。

大肚子警察往车尾处瞟了一眼说:“嗯,这猪真够可怜的”

“就是,就是”跟在大肚子后边警察边取下帽子边抚摸着光头说。

趴在轮子地下的中年人听见警察来了,抓了几把土抿在脸上,脸上的泪痕鼻涕全活了泥。他走过哭诉道:“警察同志,你可给俺做主呀,俺买的种猪,一次还没有配成种,这就发生了这事儿,你说叫俺一家子咋活呀。”说完又揉着眼睛哭起来。

听完两人的哭诉,胖墩儿警察挺着大肚子摇摇晃晃地向守喜走过来。“说吧,你把人家的猪撞死了咋赔吧?”

守喜被问得目瞪口呆。他结结巴巴地说:“咋——咋——咋就是俺撞死的呀,你看看,这猪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你再看看这轮胎上哪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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