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十一回、你来我走  石溪竹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什么谜语呀”?

“不是一个个,似乎是两个;春秋秦汉史学家,与可胸中有着它,笑的眼睛笔的杆、黛玉门前绿族花”。石溪竹笑了:

“你没猜得出,怎么会呢”。

“你还别说,我聪明不假,但是,这深读书可没你多,愿指教”。

“嗯,别这么客气了啊,你这是在逗我玩吧。”初建涛着急了,没有,我是真的猜不出哇,你猜出就告诉我吗!”

“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初建涛因压抑,心情烦燥,便转身走了。而石溪竹低头翻检着旧书,并没注意到他已走了:

“是我呀,你想啊:两个‘个’字挨在一起,不是很像竹字吗。那‘春秋秦汉史学家’指竹简呀。‘与可胸中有着它’,与可之人正是典故中胸有成竹的人。‘笑的眼睛笔的杆’,笑字的竹头,毛笔的杆是竹的。‘黛玉门前绿族花’,《红楼梦》中潇湘馆是林黛玉居室,是在竹林里呀”……石溪竹抬起头来才发现,初建涛什么时候走了呢?

朱雪娇召开了最后一次团委扩大会议。各村团支书都到齐了,她在会议上讲道:

“我舍不得离开大家,说心里话,心里热乎乎的,大家跟我一年来,表现得都非常好,我们团委沒有穿奇装异服的,沒有拍胭脂抹脂粉的,参加区团代会时受到朴素的表扬。我仍然希望,我带出来的班子保持荣誉!我们就是要坚持抵制东妮娅,誓作当代保尔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

朱雪娇在整理自己宿舍里。从镜子下小木板上拿起牙具,和印有农业学大寨字样的毛巾,装入印有“为人民服务”的背包里。东西拿开了,露出了一个小得可怜的口红铁盒,他拣起握在手中搓拭,看着镜中的的自己。她终于控制不住打开了口红盒盖。这是才新开封的,她用小指头沾了些揉在唇上,嗬,顿生迷人的魅力:原来现在的自己竟会是这样的娇美!

突然,门被敲响,她慌忙用手纸擦掉唇红,紧忙将小口红盒儿扔进纸筒里,才去开了门:“是初秘书”?

“哎,不要总这么客气吗,老同学吗,并且还是要好的,是吧,就叫我老初吧”。

“现在,你可不粗喽”。

“别误会呀,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哈,我是书记叫我护送你去双王堡的”。初建涛回头看了一眼门外,随后将门关上:

“嗨,过去的日子里,你呀,只知埋头工作这不行啊,否则你就不会离开这幢大楼的,现在的世面上,时兴的是任人为忠,就不是任人为贤的。真忠的能当小官,假忠的可成大气,放心,用不了多久,那团委办公室还是你的,因为我喜欢与你住我的对门”。朱雪娇略微仰首看着初建涛:

“这是我增长才干的好机会,是组织上对我的煅练考验”。初建涛笑了:

“知青下乡,干部走五七比你这还煅练呢”。

透过零散的雪花儿,一辆沉香湾公社的吉普车停在公社院内。初建涛帮助朱雪娇扛着行李,上了小车,汽车开动了。

车上。朱雪娇唱起英雄的赞歌,初建涛也陪着唱:“……笑洒满腔青春血,喜迎全球幸福来……”唱罢,相持笑了。

到了双王堡,两人将东西搬进村部的书记专门宿舍。在宿舍里,初建涛担心地深呼吸:

“你要小心,要懂得保护自己呀。这是个乱地方,村里两三派姓氏家族抗争,所以社委才派你来掺沙子撇石头的,恢复行政。当然,我这个人有点怜香惜玉,会常来看你的。知道吗,你出的谜语,我已经猜出来了,确实叫我出乎意料。你想过没有,孩提时的意念该有多幼稚,你与他是不可能的,不谈门当户对,也不谈他心中的那个什么故乡的毕玉婷,就你参与割资本主义尾巴、社会主义大刀片砍资本主义的大脖子,你参与毁了他的科研成果抗寒葡萄,他能不记恨你吗,你们不可能的了!白静波的悲剧你忘了?在公社的官场里,你我连手十分重要。再说了,我想要得到的,是不会落空的,好好给我留着吧,多保重”。

初建涛走出来,朱雪娇相送至车边,小汽车一溜烟出了院。望着那股烟尘,朱雪娇想起童年时的一个故事:

那是个冬末春初。朱雪娇与石溪竹,游走于神花蹊的梅林之间,在选摘开得最好的枝蕾,红的、白的,一人拿一束,摘够了,俩人来到刻有“神花蹊”的大石碑下,突然跳下初建涛,挟于二人当中:“好哇,一青竹、一红梅……”朱雪娇不解:

“我怎么是红梅”?初建涛说:

“雪中之娇当然是梅,朱既是红,因此红梅也”。说着他又扭头看石溪竹:“石溪竹,你说是吧,画画讲松竹梅兰,你们两个才是一半……我是小松;刚刚形成松涛,不过兰是谁呢……”

朱雪娇觉得自己是该谈婚论嫁了:如论石溪竹、初建涛的容貌才情倒是都很优秀……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