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石溪竹,石溪竹跑到大门外,也不见李实的影子,他正遇见胡志匆忙从街门前经过,他冲石溪竹笑道:
“呵呵,李实比兔子跑地还快”。石溪竹忙叫住他:
“胡志,留在生队吧”。
“我才不呢,白主任对我够意思,才答应了我回大队当民兵连长了,我刚拽白敬波跑出屋子。一会还得帮他往外搬东西呢,再在院子里给他建个抗地震棚子。我凭什么故大家伙的事呀,赵队长点名让我当团头,大家却选了李实。吗我当水稻技术员时也都沒人听我的”,说完胡志回家去了。石溪竹面向全体会青年:
“女青年可以回去了,男青年志愿者留下两个人和我护队部,必要时将牲口牵出马棚,拉开电闸防止起火,并且防乘乱有人行窃,谁留下”?
“我、我、我们!有许多青年都表示留下,石溪竹非常激动:
“好,不过各家也需要照料,不必都留下轮班来”。
胡志又回来了:
“好吧,反正今天院里有人了,我也干一样工作再走吧,将车库里的手扶拖拉机开出来,防止棚子塌下来,压在里面,以免集体财产受损失吗。完了我可就走了啊!在这院里瞪眼呆着,该多没意思”。说着,他扭头向手扶式拖拉机库望去:“哟,车已被谁开出库啦。”
村大队部的喇叭响了,是章二利的声音:
“很有可能还要有一些余震,电话会议精神让我们提高警惕!防止有人搞破坏,乘机制造混乱,刚才,我们下去走了一圈,都喊着杀鸡、杀猪,过今天没明天呢,这是错误的,如果不震了,你拿什么去完成交售任务,啊”!
黑暗中,陈小燕叫章大懒将选好的羊肉给石家送去,章大懒百依百顺地照办了。小燕看着他提羊肉出了院子。此刻,李实从房山侧面遛了过来,他压低了公鸭嗓:
“别怕,是我,还是你们来得快!刚震完就将羊杀了。小燕,我是怕你家破房子砸着你,跑来看看……”
陈小燕看出问题来:“不!李实,我是很不幸的人,你比我强多了,活一天就要堂堂正正一天。愿吃羊肉,你割一块走吧”。
李实的心凉了,他不快地向街门口走去。
“站住!八成是趁火打劫的吧”?两个执勤的民兵拦住他的去路,王云才先认了出来:“啊,原来是李团支呀”。
“是我,我是来看羊肉的”。
“羊肉?是震前杀的还是震后杀的”?
“算啦,这可是治保主任章二利的家属”。
地震的喧闹风声过去了……
日子过得真快,又过去了两个月。陈小燕生了一个女婴。几日后觉得身体不适,找来赤脚医生,发现有些发烧。便用了抗生素和退烧药,却不见效果,反倒一天比一天加重。再大剂量用些病毒灵,还是不见效,又从外边接来有名望的民间老中医来,经望闻问切后,说是产褥热,却一样表现出无可奈何。
小燕烧得常说胡话。她突然要鹅蛋,母亲露出一丝笑容,便拿了两枚煮熟的鸡蛋剥了皮递给她,她摇了摇头。妹妹陈小丽灵机一动,想姐姐过去在娘家是喜欢养鹅的,便从葫芦头里拿出了两枚鹅蛋,递给姐姐,小燕握在手里,这才安然似睡了。
陈小丽偷偷揩了一把眼泪,走出门去,她跑到三队菜园子,四下找不到石溪竹,问田技术员才知道:“是以民兵连为单位,被派去出民工修沉河灌区橡胶坝了”。
“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说也就十来天的突击活儿”。陈小丽便跑到村口眺望……”
古陵园这里是古老的山河地貌,山下便是一湾沉香河水。石溪竹在工程现场的河滩上,看着一堆裸露出来的生了锈的炮弹、手榴弹,又仰望那石峰上半壁碉堡,再往山的更高处望去,松涛中一代开国皇帝的陵寝殿宇隐露,又看见河道上,自己参与兴修的橡胶滚水大坝,便兴奋地拣起一枚长柄手榴弹在那平坦的沙床上挥写下了:
沉浦工程有感
古陵山上立,
沉河林下流。
野豕振兴满,
当年家绝喉。
历史警教人,
民主不可丢。
截断千秋水,
浇灌万顷丘
……
工程任务完成了,沉湾公社来汽车接人,民工们吵嚷着收拾行囊,一人喊:
“唉,工地上有那么多的新土篮和扁担,弄点回家用。人们都涌过去,满意而归,章二利笑道:
“这帮人哪”!石溪竹见胡志也拿了,便将他叫到一边:
“老同学,我们都是一个团员的,你也是团小组长,这样的话,我们以后怎么去说服青年呢?你说对吗”?
“行,你这留团查看过的人都觉悟,那我就不拿了”。
石溪竹徒步回到杏花村,在村口遇见了陈小丽,便兴奋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