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啊,你和你爸先回去吧,在这也没什么用,人家不用家属陪护,这是烧伤科的规矩,防携带病菌。要来,过几天再来是吧”。章二利说着转脸向章大、陈常全眨眼:“孩子没事是吧”!章大和陈常全点点头。于是,他们簇拥着小燕走出医院大门。
石溪竹背着陈小燕一把拉住章二利于一边:
“小燕太可怜了!你们都在欺瞒她一人,你章二驴就忍心这母子俩、这样凄惨的结局”?
“沒钱,你要我怎么办,我是在村里,腰别扁担横行霸道,可就是村革委、各个小队都加在一起,能不能找出几千元啊?”章二利极度矛盾,烦躁地喊道:“是我近还是你和孩子近?那是我的亲侄子呀!你是孩子的什么人?是陈小燕的什么人呀,啊?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此事?,你能替这孩子的父亲忍受这一辈子的,孩子是残迹的痛苦吗!石溪竹,你知道你事事被动都是因为什么吗,感情用事!所以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这个你失去的还少吗”!
“这辈子怕是撞了南墙我也不回头了!难道贫穷,就是解释一切理所当然的理由吗?那么又用什么来解释贫穷呢?”
最后的话题使章二制一愣神,他在认真谛听着给:“你一枪打死你老叔家的两只羊,枪法很准串糖葫芦了,限制村民每家养猪不能超过两头,多了就是资本主义,还不准养母猪那猪崽从哪来?,养鸡不准超过十只等等。你有运动阶级斗争的劲头,都用在抓经济上,大家能这么贫穷落后吗”!石溪竹的质责,使章二利发怒了:
“从今天起,不准你再迈进我章家半步。如果你再去见陈小燕的话,我就告你破坏他人家庭罪!还有,你今天又公然散布这么多攻击我们的言论,等我腾出时间收拾死你”!
当天晚上,小燕家人很多,她的父母亲和妹妹陈小丽都在。石成雨一家人也来探望,直到深夜……
次日清晨石溪竹就来到了章大家。一夜沒合眼一直扒在窗口向外看的陈小燕,一眼看见石溪竹,忙推门迎进屋来。石溪竹悲痛地打量了一番这小巧玲珑的燕子:
“燕,无论如何,你可要挺住哇!有什么话要说,请不要憋在心里”。
“……我没别的奢望,没图地位,没图金钱,甚至也没图美满的姻缘,为什么连个平平淡淡的生活都过不成啊”。石溪竹怜爱的看着小燕:
“你,千万要爱惜自己的健康。我希望我们能互相瞅着,白头到老哇。答应我无论生活怎样坎坷,我们都要坚强地活下去”。听了石溪竹这话,小燕含着眼泪望了他良久,最后点了点头。石溪竹自觉眼睛湿润,怕挺不住,便起身背向外面:
“快到上班时间了,我该去了”。小燕站起陪送他至门前,目送他消逝于村外,她却仍然直呆呆地站在那里。只见那两只小白鸽在院里踱来踱去。
章大懒、章二利拿着小被子进了院子。陈小燕冲向章大懒,推开被子,抓住他的衣襟:
“孩子怎么样,孩子、孩子呢”!
“大嫂哇,没抢救过来……”章二利在一旁作解释。小燕象疯了似的:
“不,奋奋,我的奋奋不会死!他和我说那么多话还好好的呢。我要去看他”!说罢往院外跑。章二利喊起来:
“大哥,还不快将嫂子拽回来”!章大点头:
“对,有媳妇还能生。”这才醒悟地将被子扔在地上,追出去:“孩子已火化了,扬了。你还能怎么着,死就死了,死了再造呗”!章大扒拉一下陈小燕,她体质虚弱跌倒在地:
“天哪……”陈小丽赶来了,后面还有陈常全和他的老伴儿。老太太上前,揩了一把眼泪:
“燕儿呀,你可要往远了想啊,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还要考虑泥已有身孕,我们还能生,啊。只要能等,福气会来的”。陈小丽和母亲将小燕扶起、进屋。
陈小燕病倒了。被接回娘家,母亲坐在她身边:
“燕子呀,不管怎么的,我也是把你从月子里奶孩儿养大的,你活得这么艰难,我不能不管了。妈妈不是强逼你,你还打算再和那懒鬼过下去吗?这吐沫星子没淹死你,也得被那个混世鬼折磨死。我看倒不如趁热打铁离了算了”。陈常全听了反驳:
“事情哪那么好办的,你能离得了吗?”小燕母亲埋怨道:
“你呀,亏你还是个小地主呢,老老实实窝囊一辈子。初建涛和小燕是同学,他现在也是大队院里的人了。我们和他还能说上去话不是,听说他还要做白书记的女婿呢,这个时候章二利也要掂量掂量初建涛的分量了,求初建涛试试呗”。
“官官相护,别忘了白、章两家是实实在在的亲家,初建涛未必搬得动”。老俩口争论不休,小燕躺在炕上,忽闪着双眼不语。
这时,初建涛还真就来了。老实的陈常全一家点头哈腰地将他迎进屋里。初建涛来到炕边看小燕一眼,叹了口气:“嗨,老同学,我看你离了算了!章二利那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