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十六回、嫁错了郎  石溪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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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我在水田又惹祸了,被发配到三队猪场了。那里猪的疾病和冻饿死得太多了,越是要过年越得准备好猪药。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等等,出来一回,我们碰到一起太不容易了。我请客,比你有钱。上饭店吃点东西,也好暖和点再回去吧”!

“怎么好意思花你的钱哪,还是我请客,才算顺理成章的事”。

“又是大男子主义了,还是让我当这一把‘男子汉’吧,我高兴走吧”!

李雁秋的一席话,弄得石溪竹进退两难。两人来到一家‘龙北镇饭店’前。又有一个农民东张西望地走过来,将一只手张开让石溪竹看,石溪竹见是玉米粒,那人问:

“买吗?一角八分钱一斤,货在背地里”。石溪竹摇摇头:

“不买”,那人又问别人去了。

在饭店里的一张圆桌边,两人坐下,李雁秋拿起食谱递给石溪竹:

“想吃点什么”?石溪竹看了一下食谱说:

“一斤金丝饼,两碗羊汤够了”。李雁秋起身去柜台上点谱交款。石溪竹忙赶过来掏兜取钱,李雁秋爽快地将一张伍元老头票,和一斤粮票扔进柜台,快速将胳膊肘向旁侧一推,将石溪竹挤过窗口,拣起找回的三元钱和开的饭票,排队于买饭窗口,将饭票交了后,回来坐等。李雁秋看石溪竹笑道:

“你只在我面前竟整那没用地,我还不了解你吗!就你的兜里能掏出多少钱来?你那个穷家,还有严厉的父亲,根本就不可能叫你兜里揣钱,还美其名曰:小孩子兜里揣钱会学坏的,可倒好,叫你变的不懂钱的功用,与钱无缘只重思想正义。还得朱组长给你补上这一课,说清酒红人面财帛功人心。头破血流了吧!其实思想政治,还不是金钱地位分配的产物吗?他们用常人的眼光,怎么会理解得了你,这特殊的家教。即使你兜里有个块八角钱,也不过是,近期到外边开的两三次畜牧会、团会什么的,从牙缝里省下来的人旅差费,是还没来得及交给老头的”。听了这一席话,石溪竹暗想:她算是把我看透了,还能说什么,只有“哈哈哈哈”一笑了之。

“喂,这是谁的肠子”?付货窗口里一声吃枪药的喊叫,李雁秋即刻站起:

“你的肠子”。走过去端,那人白了她一眼走开了。一菜两汤,加金丝饼上全了,李雁秋又去要了汤匙,递给石溪竹:

“石溪竹哥,吃吧,只当我为你补上那顿桃花宴了”。

杏花村四队打谷场院冒着一缕浓烟,奋奋的衣服被烧着了,他拼命地向家奔跑,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跌倒了,又踉跄爬起,再跑!那补丁落补丁的小棉袄上冒着烟。他终于跑回自家小院儿,烧得孩子在院里乱跑乱撞,虽然,他用尽洪荒之力撕开了母亲的密密缝线,脱掉了已经烧得差不多的棉袄,可套头秋衣,还冒着烟。

“孩子,我的孩子呀”!陈小燕跑回来了,疯子一样冲上去抱起自己的孩子。石溪竹也赶到了,见此情景,他扔掉手里的那对白鸽,冲进屋去,端出一盆水将火沏灭:

“快到屋里,不要让他冻着,我去找车”!陈小燕抱起孩子进屋,奋奋可怜地喊道:

“妈妈,不能进屋”!小燕心痛地问:

“孩子屋内缸里有水,你怎么不进屋呢”?奋奋楚楚可怜地对妈妈说:

“房子会着火,你没地方住了”。陈小燕泪如雨下:

“奋奋啊,妈妈和你住在一起”。奋奋眯缝着眼睛说:

“妈妈,以后你多寂寞呀”。奋奋自己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石溪竹跑到大队院内,与合作医疗的张芙蓉医生打了招呼,又跑到治保会,见了章二利:

“快叫汽车去市里医院,你的侄子奋奋严重烧伤”!

烧伤科的内室里。走出章大懒、章二利,等候在外间的石溪竹和陈常全忙迎上来问:

“奋奋的病说怎么样”?章大懒只是掉泪。章二利说:

“这位医生和我认识,还是我当年直罗锅战斗队革命造反派时……”陈常全想起来,连连点头:

“啊,就是传说烤驴头那回……你抓几粒炸药扔炉上实验,不料引爆了那三斤炸药,就是他给治的”?

“是的,论手把,这位大夫够说了,他说的话不能不信”。

“他怎么说的”?石溪竹又问。

“他说没大希望了。这样治下去要花上六七千元,才能见分晓,即使活下来也是个残疾人”。说完,章二利面向陈常全:

“你和我,虽然说是麻将桌上的人与治保主任是对立关系,但你毕竟是大哥老丈人,你可要坚强些呀,你还要替你的女儿小燕多想一想才是”。

“那是呀,亲家可是大场面上的人。”陈常全渴望地看着章二利。章二利推门到走廊,陈小燕迎上来,眼巴巴地看着这个、看着那个,目光里充满了乞求的神色。章二利先和她说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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