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十三回、拿啥献你  石溪竹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溪竹老师风趣地说:“一棵树,就是我的一个学生,当然不能偏心喽”。

“老师呀,您太累了,西面的我们上去剪吧”!

“不行、树高风大,那样做便是我欺负你们年幼了……”学生们越发尊重石老师了。

史珍香想来想去:这么摆弄石溪竹未免有些无聊了。想什么办法能让他一步到位呢?我放在那里的钱包,让他拣到了之后,他会不会消毁呀?那样的话我摆的阵式就被破了呀,我又不能揭示了。他的弱点是什么呢?嗯,他少年壮志、正义正气而不通融。这就是他的死穴!他拣到钱包一定会交给我的,绝不会毁掉。这就是他自投罗网的死穴……

1974年4月19日。放学前,史珍香主任向全体老师宣布:

“每年一度的水田插秧大会战,5月25日插完秧又要开始了!大队约我们明天下午,全校去青龙寺东修路,为生产队插秧大会战作准备,各班组织带好铁锹。”

次日中午,二百师生扛起铁锹准备出发了,石溪竹想:一年级孩子能挖动吗?也一律拉了出去,史主任是怎么想的呢?

正当石溪竹扛起铁锹要随队伍一起走时。史珍香板着脸下命令了:“石老师,你就不用去了,归拢清点一下乐器箱中的乐器,好准备排节目什么的”。

石溪竹觉得史珍香的安排没道理:她这是有意让我脱离师生们,是在想孤立我,怕我和群众打成一片啊,也太小气了……

石溪竹想着放下了铁锹,站在校园里,看着全校师生们走远了:“莫名其妙”。

整个空旷的校园好寂静,只有骄阳似火恒定于蔚篮的天空中,将下面的世界照得明亮,即使是背光之处,也同样明快鲜亮。杨树叶静如午睡了,往日的鸟儿也不知哪里去了。鸦雀无声的境界里,只有室外面有老公友那平常的哈喝鸡声,石溪竹才想到,该工作了。

他拿了笔和纸来到体音美室的门前,门上没有锁,石溪竹扣住拉手推门进入,屋子中间是跳箱和垫子,这是王洪星每天晚上来练武,教学生所谓的“武术”的地方,看到这些他想到,王老师工作很实干,我真的该抓紧为他再写一份汇报给团总支。帮助他早日入团了。

看墙角处,便是那挂滿灰尘的道具箱子了。石溪竹弯下腰将上面的一个扁鼓、一付镲子拿出来做了记录。又将木制的四本选集道具搬起,他意外地看见箱角杂物里,扣立着一个象工作日记似的兰塑料皮。他不加思索地伸手将其拉出,打开一看,只见透明塑料布袋里,有二两粮票和一分硬币,里面还有扯坏了的邮票。

他即刻想到,这分明是偷钱的人从王老师抽屉里偷出钱包,来到这里将钱一把抓出,由于慌乱将邮票扯断。他拿在手里,即刻想到了自会说不清了,因为这院子里对自己,已不是友好气氛。想着想着他来到门口,是想找证人。这才突然醒悟到,现在院中除了老工友沒人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会不会是史主任设的陷阱啊!这天再晴朗、阳光再焱,也难照亮她善用时弊,贪权贵之阴暗污秽的野心。我第一个错,是看见钱包时不该拿,可我并没见过王老师的钱包是什么样的啊!并且丢钱包钱数又不多,并且事发时隔已过一个多月了,未免疏忽了。当然,现在的主动权仍然在我的手里,只要不交出去,扔掉、消毁掉认定未见此物,即使是故意布阵陷害我,她也不敢提起,那样她自己就说不清了,顶多她会说个“算你狠”。

然而,小时候我是少先队员,崇拜**,现在我是共青团员。我从小到大,接受的是父亲那严格的良好公德、奉献情操教育。我知道,如果不讲公德正义昏昏噩噩,我会前程似锦的。但是,人生中攀得再高,你是个品质败坏的,又有什么人生意义呢!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人至矣。活就要活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为了正义,大不了离开教育界、被泼一身污水,但我对得起人民对得起这个世界!历史是公平的。

石溪竹苦笑道:“愛我的和我爱的人,你们喜欢含笑花儿吗,你们将来无论是怎样评价我,我都不会怪你们。

……

石溪竹回到办公室,毅然将王洪星的钱包放在了史珍香主任的办公桌上。

晚上劳动的师生回来了。史珍香一进办公室,石溪竹便告诉她:“史主任,王老师的钱包找到了”。

“在哪儿呢,我看看”?石溪竹指了她的桌:

“我放在你那里了”。她不经心去看,便先追问一句:

“钱呢”?史珍香暗想:只单纯相信公平正义的嫩芽子,就知道你会进套的,有种,你真选择了舍身求法不避斧钺!真的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真的不毁掉,敢拿给我,这是在向我下挑战书了。

石溪竹从容地告诉她:“里面没有钱,是在乐器箱里发现的”。

“你把现场给破坏了”!史珍香撕下了往日的假面具,用十分生硬冷漠的语言吐出了个字。石溪竹冷静地想到,果然是她设的陷阱!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