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七回、知落谁边  石溪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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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便迎了上去:“石溪竹,昨天刚放学的时候,有两个莲花湖中学的女同学来找你,说是你的亲属”。

“噢,我知道了”。石溪竹闷闷不乐地走开了。当李实进了校门、唐珊珊便拦住他:

“李实,你知道石溪竹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啥事呀?那不是吗……”,李实絮絮叨叨地答道。珊珊便告诉他:

“我从没有见过石溪竹今天这样忧郁,你们常在一起,多哄他开心”,李实揉着红眼:

“噢,有这么严重啊,好吧,我一搁就他胳肢窝他就笑了,交给我吧。真是啊,这人就是没个知足……”唐珊珊被逗笑了:

“他心里若是不高兴,你搁就他那也是皮笑肉不笑。”

课堂上。石溪竹伏在桌上闭目不语,大家都以为他身体欠佳,不去打扰他,唯独朱雪娇过来召唤他:

“石溪竹、石溪竹,不大舒服吗,跑肚啦”。

“你才跑肚了呢。嗯,不是没什么事吗”,他台起头用渴望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朱雪娇道:

“赵立志老师让我来取征文约稿,写完没有”?

“噢,写完了”,石溪竹从书桌下拿出一片纸递了过来,雪娇欣慰地转身走了,石溪竹又伏在桌上了……

一日。天气格外晴朗,石溪竹在校园林边草坪上散步思索。李实迈着一步一晃的步伐走过来,他看见一对对自由飞舞的白蝴蝶,翩翩起舞在林边草坪上,他感概地齉起鼻子来:

“多么美的景致啊,再配上这潇洒的年少诗人,更有一番情趣,要是一股烟再出来个聂小倩,就更有诗情话意了”。石溪竹轻轻的理了一下自己的中分发型,冲他点头示意。他又接着讲:“我是来劝你的。嗨,象我们这样的不奇眼学生,作你的工作确实有些难为我了。你懂的比我们多得是,真是难以开口”。

“老同学过讲了,你的家庭政治面貌比我强,走向社会,我未必如你”。李实一本正经地翻了一下红眼:

“可眼下,我学习没门儿,红兵、共青团都不贴我的边儿,我真羡慕你呀,写写画画,弹拉二唱,校园里都演尽了风流。人,生得又英俊,一米七四的标准中国男子的个儿头。多少个校花倾心于你,这沉香湾中学都快摆不下你了,可你还会有不愉快的事,真叫人不理解呀,象我这样的,眼睛红、鼻子齉,个子又矮,说话筋叨,走路还像扭秧歌,能说上个媳妇就不错了!在咱们这样的眼里哪个女同学都是校花”。

“还有个完没”。

“完啦”。

“我可是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待的呀,凡事没瞒过你,你还记得六二年、六三年吧,我常到青龙冈顶向北眺望”?

“记得,我还参加了那次放火烧你的行动,太对不起你了”。

“我一直怀念故乡,我的心属于那里,如果和那里有了姻缘,我还可以生活在故乡”。

“噢对……那边的也该是大姑娘了”。

“她们于三天前来电话了,还骑自行车带礼物来这里看我”,说至此,他指点着自己的旧衣服,抬了抬露脚趾的鞋:“我竟没有勇气出面见她们,从而有了我终生愧对于人的地方,更预感到沒有把握住珍贵的机会,我会因此将要失去了她……”石溪竹显得忧郁,李实想了想:

“但是,如果她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对她这么大的精神投入,会为你感动的。花为悦己者容,其实,你们彼此行为的本身就是美好的,叫人听了感动。再说,毕业走向社会后好好干,混出人样儿来了,你还有很充足的时间去追她吗。不谈这个了,伤心,叫人无奈,还是尽享眼前美好的点点滴滴吧!你看那蝴蝶舞得多美呀,这是我们学生时代,在这校园的秋天里,最后一次赏蝶了,还有那草坪上的一墩墩马兰,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诗兴,弄点什么词儿”!

石溪竹看了看草坪和林间马蓝花,又看了看李实,点了点头,咏道:

“玉蝴蝶?幽兰

一九七二年

岁岁默然枯死

无闻飔咽,

眷恋艰难!

子不经行,

谁认王香幽兰?

岂能忘,远方故苑:

情切切,蝶草缠绵;

过十年,终来盼到,

玉点翩翩。

可怜!

谁知廓此,

薅隔林障,

觅惑芳鲜。

日月薄情,

只须振翅逝夕天;

怎晓得,生于恶运,

仅绿色,尚未苞妍!

露泪潸,思君一去,知落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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