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素服黄卷发髻少女,在吹落漂漂洒洒纸沫于白梅花前。石溪竹脱口而出:
“《珊珊散花”,接着第三幅,是柳下闭目转体甩扇的少女,虽不见圆睁的那古典美丽的一双大眼睛,却形神娇美生动,石溪竹兴奋地说出第三幅画的命名:
“《月环舞扇”,初建涛连连点头兴奋倍至:
“曲高和寡伯牙子期知我者竹也。”他忙拉起石溪竹的手,石溪竹赞美他:
“你画的太好了,真的,我真嫉妒,我为什么没有先想到创作几幅呢,临毕业送给我的同学们呢,九年同窗纪念啊,小学时就曾构思过”。
“我这才三幅哇”,初建涛风趣地看着石溪竹,石溪竹连连点头。
再看胡志的《龙字画,石溪竹用十指作临摹动作:
“出笔刚健且圆润,似龙是字确实妙笔生花,恰到好处”,胡志忙谦虚说:
“不可以的,还得学”,
“嗳!好就是好吗,龙的传人吗”,初建涛看了胡志一眼。
看着这三幅画,石溪竹又想起毕玉婷:初建涛能为友人们赠画纪念,而我什么也没有送给她,我们虽各居一方,还有丁运,我们都将同时毕业一起走向社会,在三大革命的熔炉里锻炼,或许我们将有更多的个人自由,不再受老师的制约、不再受爸爸妈妈的羁绊,因为我们真的长大了。
石溪竹跑回教室,拿出纸写信:青梅竹马朋友岳丽君、毕玉婷你们好,文艺汇演一別半年过去了,尤其那次遗憾的是与岳丽君相见未相接洽……
三天之后。突然教室的窗户被敲得震响,大家往外看,见是赵云凤老师吐沫星飞扬:
“石溪竹,你的电话,是个女声,说是你的亲属,是从莲花湖中学打来的”,说完便转身走了。
石溪竹看着玻璃窗上面留下的吐沫星儿在想:去年赵云凤老师因让我交白卷,我拒绝交,曾经将我逼出课堂,现在能亲自跑腿传信儿给我,这是……
朱雪娇很敏感,她伸脖子看了个仔细,石溪竹本应该是向班长金刚请假,由于金刚也听团支书朱雪娇的,且不习惯管班务担担子,所以有关班级纪律事,都请示团支书朱雪娇了,她又正好是个“累不够”。石溪竹向她请了个假,她点了点头。
石溪竹边走边想:这电话难道是她打来的?石溪竹进了办事组办公室,屋内坐满了校务杂人,所吸烟草之烟雾缭绕,赵云凤老师指着一张办公桌上面的电话,十分热情:“在这边”。
石溪竹拿起电话,心“嘣嘣”跳个不停,手也有些颤抖了,他在想:难道真的是婷婷正拿着电话、在等待着我吗?你美丽的幻影、动人的声音就要在这烟雾与噪声的环境里出现吗!这会是现实吗?他轻轻发出一点声音:“喂”?
果然电话里响起了爽朗大方的少女声音,他知道,这爽朗的性格就是胖丫岳丽君:“喂,你是石溪竹哥吗?……一晃我们都长大成人了,真的好想你呀”!
“噢噢……”石溪竹也想能说上几句心里的思念话,可在周围都是“电灯泡”老师这种环境里,他害羞了。就仿佛置身于法庭的被告台上,因而,那份久久的友情和耿耿于怀的爱情表达,此刻也只好深深地埋在心窝了。还无法告诉对方不方便,只能以支吾搪塞的问答方式:
“石溪竹哥,你病了吗”?
“没有、没有,你好吧”?
“我们很好,你知道我是谁吗”,石溪竹回道:
“知道,你是岳丽君”,岳丽君非常兴奋:
“现在在电话机前还有一位,你能想出来是谁吗”,石溪竹心跳起来:
“一定是毕婷婷了”,石溪竹说到此,电话机里果然传来了,婷婷姑娘银铃般的清脆声音:
“石溪竹哥,你等着我们,我们马上就起程去看你”。听见岳丽君和毕婷婷马上就要和自己见面了,这梦寐以求的夙愿到来得太突然了,石溪竹确实是被惊喜着了!宛若天降硕大的金元宝扎在了他的头上了!能承蒙这样大的幸福,反倒有承受不起的自卑感觉了!
他撂了电话,就象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丑事,羞红着脸,快速避开这无数双老师们的眼睛,走出了似乎在熏制蜡肉作坊般的办事组办公室。心中还在想:这个赵云凤老师过去排挤过我,今天变得这么热情了……
朱雪娇在作美术作业,石溪竹去接电话,她心乱如麻,作业已无法再作下去,竟然在美术题中什么叫“透视”一词后面答道:“爱克斯光”,当察觉答错了,便不耐烦地勾勒两笔,将本子推开去,索性不作了。初建涛觉得时机成熟,假装拿了美术作业本过来坐在她的身旁:
“我们核对一下作业吧”,见无人注意,他便低声说着:“嗨,事情都是这么怪,这人呢,还就得往宽心里去想才是,你对他有好感,他却偏喜欢别人,这我喜欢你呢,你还没拿我当回事,生活就是这个样哈”,说至此他偷看雪娇有何反应,雪娇扭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