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石溪竹低头前行于招待所花坛边,险些撞到一张长椅上,惊动了靠在椅子上沉思的一位,颇具风韵的白领少妇,石溪竹仔细打量:只见她身着深兰色外套,露出白衬衫的大翻领,看上去是那么得体,气质可见是个女干部。
此刻,她也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打量石溪竹,笑着说:
“你就是刚才的那位小琴师”,石溪竹显出不解之神色,那位女士继续说:
“如果没错的话,你叫石溪竹是吧”,她微笑了。石溪竹不解地打量她,她明白石溪竹的意思了:
“就你这么大我也拉小提琴了,那还是在建国前”。石溪竹听了,顿时对她产生了一份敬意和亲切之感。向她行了个礼:
“我应该怎样称呼您呢”?
“你就叫我姐吧。来,我们坐下谈谈好吗”。
石溪竹顺从地坐下来,并且主动提出问题:
“姐姐,您怎么还能拉着小提琴呢”?
“我出生于教师家庭呀”,石溪竹兴奋接话:
“是这样,我的爸爸也是教师,是市里有名的甲等优秀文教工作者呢……我立志成为一个对祖国有用之才”。
“好兄弟理想,有志气”,她拍了一下他的肩:“如果每个人都放弃了理想抱负了,人人都在麻木不仁,会什么样呢”。
“我会好好做人的”。
她淡然一笑:“你年纪还小,和你谈这些为时早了点,学好文化课”。
她含笑将刚削好的苹果递给石溪竹,接下来仰望星空:
“有时候人,死去不是结束,活着不等于存在,辉煌不一定有价值,失败未必就无真理”。姐弟俩交谈了良久,才分手。临别前,石溪竹问:
“姐,我们还会见面吗”,她含笑点头……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石溪竹兴奋地低声哼着歌,推门进了自己住的房间,已躺下了的初建涛坐起来:
“啥事这样高兴,你去哪儿了?看来是让你碰上好运了,算是来着了。501房间有个和朱雪娇生得一模一样的娇小姐,约你出去一趟呢。却没想到你这家伙竟干到了半夜一点钟回来,可惜了姑娘的一片芳心”。
原来毕玉婷住501!石溪竹转身推门出去,穿走廊顺楼梯往上跑,直奔五楼,找到了501门前,见门上面的亮子玻璃窗里边,已经一片漆黑了,周围都是这样的肃静,他不敢再弄出什么动静,可是,又十分想念毕玉婷,想要好好看一看她,好好说一说话却不能了,这毕竟是女生宿舍。他轻轻抚拭着门框:虽然她二人有同一张可爱的面容,知我者并不是一样的,好在还有明天。
次日黎明前,别人还在熟睡,毕玉婷心中有事早已起来了,其实她一夜沒合眼在等待着他,她迷惑不解:为什么昨天晚上石溪竹不来见我?难道一切都已不是从前了,或者,那位与我同模样的姑娘已于他心中替代了我?不会!我是他的老友,是不可替代的。她正在遐想,忽然门被敲得作响:
“紧急通知车已发动,马上上车”!
毕玉婷紧忙坐起……她不得不随着本区的队员们涌下楼来,在第二楼梯口处她停住了脚步,望着石溪竹房间的走廊,她对一个头目说:”我在这里找一个亲属说几句话再走行吗”?
“不是你一个人要有组织纪律”!
毕玉婷看了一眼窗外,天还是黑兰色,再看看通向石溪竹房间的走廊灯光明亮,却依然静悄悄。楼下的汽车喇叭在“笛笛”鸣叫,呼唤着未上车的人们,她面对那走廊默语:石溪竹哥,再见了!
天大亮了。石溪竹起床未洗漱便蹬上楼梯,迎面遇见了朱雪娇,他略点头,问了一声“早上好”,便急匆匆上行,朱雪娇好像有话要说,可回头见他已上了楼梯,这时初建涛到了朱雪娇身边。
石溪竹来到501房间,敲门无回应,便推开门看去,见屋子里空空如野,顿感孤独寂寞,自责昨日睡得晚,今晨不能早起。这时一位服务员进来拖地了,石溪竹问津,她告诉他:“好像喊什么区的集合,现在都改名了,叫向阳啊红卫的,我也不知道原名叫什么区了”。
学习回家的路上。卡车厢里。朱雪娇和石溪竹坐在了一起,石溪竹闷闷不乐,心里暗想:孩子一切只有随从着大人的,大人们又都在听任谁的呢?
朱雪娇总想把他的情绪调上来,找话和他说:“几年前你就说我象这个毕婷婷,但人长大了,摸样会差开的,为什么我还和她雷同撞脸呢,你说”?
“都是太平洋西海岸的亚种吗,共同血脉,未免有巧合”。朱雪娇侧过身来:
“这几年来,我们心心相印,你是不是在拿我当她”?
“这,怎么说呢,她就是她,你就是你啊,不能相互代替的”。
“昨晚你去哪了,真的是没有找到她”?
“我遇到了一位很了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