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妹妹一问,朱雪倩的脸潮红起来,便用指头推了妹妹的脑门儿。雪娇更调皮:
“你们俩不也是同班同学吗”。
姐姐不言语,只是翻炒着瓜籽,妹妹死不放过:
“姐姐,你的脸怎么烤得红得这样厉害,是不是不要再添灶堂的火了”。朱雪倩借坡下驴:
“你不知道,这热锅烘人多厉害。哎,对啦,就依你的意识办”。炒熟的瓜籽,姐俩盛了一盘,进了内间放到父母面前,朱雪倩抓了二把瓜籽揣衣袋里,告诉爸妈:“我出去走一走”,走了出去,朱雪娇早就跑在前面了,两位老人看见日益长大的两个女孩子背影,嗑着瓜籽,享受着天伦之乐,母亲看着她俩背景露出了笑容:
“这小姐俩倒挺和气亲热的”。朱茂心安理得:
“你不能生孩了,我们要了这二丫头,不就是为了她们有个伴儿吗”。
“尽口是心非,你不是为了招引换胎生男孩吗,这讨孩还沒抱回来就先取好了乳名,带弟。这弟也沒带来。我就说算命的不准吗。”朱茂似乎不介意:
“那时正赶上大舅妈是医院产科大夫吗来信吗,说有孪生了头胎丫头的,要给人一个。那丈夫毕云生刚成家,一下子养不起两个孩子!后来人家毕竟是手艺人,就不那么困难了。你不要总是叨咕这些,让孩子知道了添乱”。
石家。吃晚饭了,柳丽媛将一瓦盆秫米、大米、小豆三合一的“龙头虎”干饭端到桌上来。不见四儿归来,急得向窗外看,外面只见大团的雪在坠落:
“做一回好吃的,人还凑不齐!……什么时候能过个消停安宁日子呢”。
“别胡说道了,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算”,石成雨往桌边凑了凑。
全家吃完饭了,仍然不见石溪竹踪影,正着急,门响了,走进来的原来是李雁秋。石成雨生气了:
“这兔崽子,今天回来,我非揍他不可”,转脸冲二儿子说:
“你一直埋怨我不同意你带他去见世面,就这样的闯荡什么?还不出事才怪呢”!
“哟,你可不能打他呀”,李雁秋在一旁稚气地喊起来:“他最怕的就是你,那么聪明的人,都快被你给管傻了,要打,你就打我吧,只会在家里豪横,让人瞧不起。是我让他走的,帮我看家做伴,好几个同学呢,大人都去外婆家了”。说至此,李雁秋扑通跪在地上。石成雨一招手:
“呵呵,我真想揍你,真不敢惹麻烦了,你软硬兼施呀,好啦,起来吧”。
“你还没说不打他”。李雁秋这一说,石成雨那难看的脸没了:
“你这个小调皮蛋,起来吧”。
“谢大伯”,她拍打了几下膝盖,又帮助收拾屋子后,从里间拿来高音二胡至石成雨面前:
“大伯,你还不高兴吗,我给你表演舞蹈”。
“好—好—好”
“呵,好热闹”,朱雪倩斯文地推开了房门进来。
“呀,是雪倩姐俩来了!”柳丽媛忙擦一处炕檐儿:
“坐坐,我呀最喜欢的姑娘就数雪倩啦,这两年在生产队里干活,我每回落后了都是雪倩接我,休息时还帮我挖猪菜,明杰恨我们留她在一起过,摘猪菜都给了别人”。
石汉倒了两杯茶,他本想先端给雪倩,但想到父亲在场,想起父亲说过的,拿媳妇叫祖宗缺德。于是就将茶先递给雪娇,后递给雪倩。雪倩接过茶问:
“回来还走吗”?石汉摇头:
“等拿了毕业证后算了事。就让我们一起在杏花村干一场吧”!石汉谈吐潇洒,热情洋溢。朱雪倩心里暖烘烘的。石成雨笑着补充道:
“你们当务之急,就是保护好弟三生产队,村北地里电井房住人,保护生产和财产以防止遭被坏。小队文艺队我石家可把乐队承包了。石浩将村团总支书记职务让贤,回小队文艺队当导演……”
朱雪娇见李雁秋在这里十分活跃,却没看到石溪竹,心里十分失望,她小声问李雁秋:
“石溪竹哪儿去啦”?
“你还不知道?唐珊珊家搬迁了……”
“噢”。
“唐珊珊的走,你知道石溪竹该有多难过吗!这么大的雪,说不定是去送行或是跟了去啦……”朱雪娇听到这里心神不按起来,李雁秋偷偷告诉朱雪娇:“他的爸爸要打他,我就怕他万一回来了挨打,才不走的,他爸死要面子,我们在这就没事”。
“父母教育孩子是应该的”,朱雪娇自以为然。
“你要知道,他的爸爸打人有多狠呢,让你自己脱了裤子,然后再打”!李雁秋皱眉:“我真的有些不敢离开这里了”。朱雪娇不好意思了:
“那要是真得脱光屁股,有我们在这,让石溪竹多没面子啊”!
两个小姑娘在悄谈,那俩大人自然有自己的事,石汉起身对爸爸说:“,爸爸,我们这就到三小队部去议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