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池,原居庸长,因战乱而死,以身殉职,县长之位至今空悬,县长府也因此闲置了下来,自有县丞,一个年近而立之年的消瘦文士,毕恭毕敬的为吕布等人带路。
入了县长府的议事厅,众人分主次落座。
左手边,分别是刘虞为首,其次沮授,郭嘉,以及一些随军主薄,幕僚。因刘虞乃汉室宗亲,故而令其为左侧首位。
右手边,自是以张辽为首,如今张辽官拜校尉之职,此战统领并州三军将士,阵斩左谷蠡王,战功赫赫。其次,则是高顺,宋宪,侯成,曹性以及张希,方悦,武安国等客将,像郝昭徐晃赵云这种新加入的将领,在战功未曾由主薄结算上报朝廷之前,只能居于末座,这是军中不成文的规矩。
值得一提的是,像郑姜这种女流之辈,却因为一营主将,而位于宋宪之下。
“今日得胜,皆因仰仗诸位之力,来人啊,斟酒。诸位,吕某在此敬诸位一杯,请满饮。”吕布当先提酒,向众人示意。
自有侍者斟酒,堂内一干人等,具是开怀畅饮,气氛渐渐浓烈。
“久闻骠骑将军勇冠三军,天下无双,本官尚且不信,今日一见,方知真伪,诚乃三军辟易,万夫莫敌,本官替幽州百万官民,拜谢骠骑将军千里驰援之恩!”刘焉当先站起,深深一拜,语气由衷的说道。
“大人此言,却是折煞吕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吕布见刘焉站起,他也只得站起,回礼道,“久闻刘幽州治政有方,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大汉所渴望的英杰俊才,胜吕某一介武夫多矣。”
一番公式化的互相吹捧后,两人相视一眼,具是大笑。
“将军今已得胜,日后何为,不如说与刘某听听?”刘焉眼珠子一转,看向了吕布,笑吟吟的问道。
刘焉这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吕布端着酒爵,沉默了下来,以眼神示意郭嘉。
“嘉闻天子诏令刘幽州,封为大司马,却不知大人何时赶赴朝廷?”郭嘉抿了抿嘴唇的酒渍,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酒盏,目光望向刘虞问道。
“…”刘虞年岁已高,如何听不懂郭嘉话中之意,闻言略微沉思,随后哑然失笑,道,“本官年岁已高,岂能主持天下大事?岂不误了国事?如今偏安一隅,治理一方,已是万幸……只是,这朝政之事,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幕僚来多管?”
“哈哈哈。”郭嘉也不恼火,反而大笑道,“刘幽州笑嘉官至幕僚,甚为卑微,殊不知,天下官吏,哪个不是天子幕僚?为天子出谋划策,治理国家?”
文人的嘴,犹如利剑,杀人不见血,郭嘉一番话,说得刘虞自觉失言,闭口不语。见状,郭嘉继续笑道,“今天下大乱,各地妄起刀兵,非精兵强将,不能镇压,若刘幽州不嫌弃,我主可派一支偏师,良将十员,精兵数千,为大人治理幽州,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就依先生之言!”刘虞双眼一亮,干净利落的回答。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而刘虞,无疑是具有自知之明的品质。他了解自己的短处,那就是他的治军能力,堪称羸弱,实在是疲软之处,倘若能有一支劲旅协助,定能保好他的这片土地!哪里,还有不答应的理由?
谁料,旁边的沮授,捋着长须,悠然道,“二位说笑了,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何派遣兵马,何人守何地,都是天子诰命,吾等岂能枉加议论,擅自做主?”
郭嘉却抿嘴一笑,肃然道,“此语,却是嘉失言了。”
“两位先生,此言大谬!”刘虞急了,连忙起身离席,拉着吕布的袖子,语气低微却急促道,“当今天下,有董卓乱政,行篡逆之事,渤海太守袁绍,已联合各路藩守重兵,讨伐董卓,如今新帝年幼,无法主持大局,吾等身为人臣,自当便宜行事,为保卫国土安宁而谋,郭先生此言,正合我意,奉先,不如这样,你就派遣麾下兵马,暂居代郡,为我臂助,保幽州安宁,你看如何?”
还真上钩了?
郭嘉与吕布,互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里浓烈的喜意。
一直以来,吕布和郭嘉不止一次的讨论过有关幽州一事,吕布更是将自己独特的见解与郭嘉交流,最终得出的结论……这幽州,一定要掺和一脚!而这掺和一脚,也是有学问的。既不要因过度染指其它州事而惹了一身腥,白白污了名声,也要得到实际的利益。
吕布自然知晓,凭借刘虞,是难以打败公孙瓒的,你要是说治政,那爱民如子的刘虞是一把好手,甚至在鲜卑乌丸扶余等部落都享有盛名。但是打仗……真的就不敢恭维,而且刘虞此人空有大才,却没有什么远志,最多,也就是试图攻打公孙瓒,还没打过…再就是忠于汉室,对于攻占其它县城郡城,都没有太大兴趣,和刘焉一样,基本上都是汉末里的佛系诸侯。
“咳咳,今日的庆功宴到此为止,尔等回军营,我会安排沮公犒劳三军。”吕布清了清喉咙,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