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与王筝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苏成之与方静宜才姗姗来迟。
自然少不了被王筝好一番的数落。
王筝见苏成之明明说好了去拿笛子的,却是空手而来,不由得嗔道:“让我和三娘白白等了这么些会儿,难不成你刚刚是带着静宜逛花园子去了?不是说了要吹笛子么?”
苏成之看了看王筝又看了看三娘,皱眉:“刚刚我已经给方姑娘吹过了,她是个行家,还给了我些许子建议,我听了之后觉得很受用。再给你们吹的话,你们也听不出我的笛声的好处,何必为难你们也为难我?今日还是算了吧。”
王筝闻言被气笑了,朝着三娘道:“你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这是叫做得陇望蜀么?你们可是知道,你们不在的时候,她每日一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跑我这院子里来吹吹弹弹来,现如今竟然嫌弃我听不出她乐声里的好处了!”
苏成之理所当然道:“平日里府里就这么几个人,爹和娘年纪大了,说听着头疼,我自然是不敢在他们那里吹。哥哥每日都有差事,哪里有时间?我只能来找你了。”
王筝咬牙:“那还真是委屈你了!以后为了不埋汰你的那些个宝贝,你还是不要来我院子里吹吹打打了!因为我还真听不出来什么意境!”
苏成之看了王筝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有些纠结道:“其实你也没有那么糟,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我也从未指望你能给我提出什么意见。”
“……”
三娘已经在一旁笑翻了。
方静宜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姑嫂耍宝,最后还感叹道:“瞧你们府中这么热闹,倒是让人羡慕地紧。”
王筝被苏成之气得猛灌茶水,闻言瞪了方静宜一眼:“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风凉话。若非我心胸还算宽广,天天对着这么个活宝,少说也得少活十年。”
方静宜在一旁笑着摇头。
几人正在这边说笑,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朝王筝行礼道:“少夫人,方家来了一位姓吴的嬷嬷,说是要见方大小姐。”
方静宜不着痕迹地微微皱了皱眉,很快又平复了下来,朝王筝道:“是我府上的管事嬷嬷,想必府里有什么事情,她们做不得主,所以急巴巴地找了来。”
王筝朝那丫鬟道:“去把那嬷嬷请进来吧。”那丫鬟便匆匆退下了。
王筝又对方静宜笑道:“我倒是忘记了,你如今也是当家姑娘了。方家那边也是片刻也离不开的,今日不管不顾将你请了来,怕是误了你不少事情。”
方静宜忙道:“你这么说不是见外么?你是因为认我这个朋友,才会请我与宣少夫人一起过府。我府中事儿多,我也十分无奈,不过你若是因为这样,以后便不去请我了,我可就不依了。能来你这里做客,我欢喜着呢。”
王筝高兴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以后我还请你过来说话。不过若是你实在是事忙,就打发人过来说一声,我这里不打紧,改时间也是无妨的。”
方静宜忙笑着应了。
不一会儿,一位年老的嬷嬷就进了来,给三娘等人皆行礼问安。
王筝体贴道:“定是你府上那些琐碎之事,你且与这位嬷嬷去隔壁间说去。我每日听府里那些管事的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好不头疼,实在是忍不得了。”
此言正中王筝的下怀。吴嬷嬷这个时候找到苏家来,定是府里出了什么大事。内院的事情,有些并不好当众说的。
方静宜带着吴嬷嬷去了隔壁间,又过了一会儿,她满脸歉意地回了来,朝大家道:“我今日怕是要扫了大家的兴了,刚刚嬷嬷说府里来了客人了。我祖母和母亲都身体不好,因是女客,父亲也不好出面接待,只得我回去安排了。”
王筝笑道:“什么扫兴不扫兴的,最多是成之她今日更是无心吹奏罢了,我正好耳根子清净呢。既是府里来了客人,那你就赶紧地回去吧,不然怠慢了客人可不好。我府上,你随时都可以来。”
三娘也道:“见了你们这些当家的人,我方才明白我这不当家的人真是身在福中。方小姐你赶紧回吧,赶明儿我下帖子请姑姑与成之,也给你下一张。若是有空你就来,事儿忙也不打紧,我与姑姑一样,都是随便之人。”
方静宜闻言高兴道:“那静宜就回去等宣少夫人的帖子了。”
“什么宣少夫人不宣少夫人的?听着怪见外的,你与我们一样喊她三娘就是了。”王筝瞪着方静宜道。
三娘也笑着点头:“我喊你静宜,你喊我三娘,不挺好?”
方静宜顺意地笑着喊了一声“三娘”,之后又与几人道别着离去了。
“她也是个能干的,伯爵府如今多亏了她主事呢,不然还不如同一盘散沙似的?”王筝摇头道。
“嫂嫂不是常说人无完人,所以对音律你也只有琴这一项还能勉强拿得出手。可是静宜她既能管家,又精通音律,书也读了许多。”苏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