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明月之下,陡现出莫大阴影,其影横亘天地,遮蔽月华,如同天星坠落。
遥隔不知几千几万里,这片群山之中已有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其形大如星,其音更是宏大的没有边际。
夜间飞驰的甲车之声都被彻底的盖过,处处山川大地之中的生灵都受到莫大的震慑,越是强大者越是瑟瑟发抖。
皆是仰望穹天,只觉心中无尽压抑。
“苟,苟皇?!”
山林之间,许寻几乎被风吹走,以刀为锚死死插在石壁之上才躲过一劫,而山林之中的四人,却已狂抖起来。
“怎么会?!”
许寻只听一声尖锐至极的呼喊之声响起,随即那三个在他眼中好似仙佛一般的存在已经齐齐腾空,欲做鸟兽散。
唯有那血衣老者震惊之余,却仍发出一声冷笑,一步登空,其身后已喷薄出汹涌红光,浩荡如海,奔腾如逆流之瀑:
“某家平生独爱狗肉,你能奈我何?!”
哗啦啦!
血光如潮,滚滚激荡间,那一口若隐若现的邪异之剑已展露凶戾威仪。
其将出未出之时,已有极度锋锐之气割裂虚空而起,肉眼可见的,飞沙草木,乃至于夜幕月光都被割裂开来!
“血君老魔亲至都不敢如此轻视本皇,你这废物,也敢在本皇面前龇牙?”
凌厉的杀戮剑光冲霄而抖,所过之处虚空都似被斩杀了,但长空高处所响起的,却是一声不屑的冷笑:
“不知死活!”
轰!
平地惊雷!
许寻只觉双耳刺痛,被音波震的七窍都有鲜血冒出,当即心头骇然,捂着耳朵就是一个打滚。
再抬头,就看到那遮掩了大半月华的庞大阴影有着刹那剧烈变化,好似千万甲车飞驰而来的汽笛声同时炸响。
一只如山岳般巨大的凶戾黑爪从天而降,甲指弹出无边凌厉,剧烈弹抖之下虚空都无声而裂。
只是一按,这片山川之外的虚空就好似一只灌满了水的水球被一下戳破!
“啊!”
伴随着一声惊天惨叫,那血袍老者如遭雷殛,自穹天高处一下跌落,好似流星般重重砸落山林之中。
轰隆!
伴随着惊雷震爆,数十座山川都为之狂抖,数之不尽的泥土沙石冲天而舞,浪花也似拍打四方。
许寻神色大变,一个跨步窜入山谷的一处石缝之中,向外看去,只见毁灭气浪如蘑菇云一般在群山之中炸开。
巨大的冲击波层层扩散之下,大片大片的山林草木被连根拔起,不知多少鸟兽惊惶哀鸣着被气浪淹没。
“仙啊!”
许寻心头震撼难言。
“啊!”
许寻震撼,坠落地面的灰尘之中,那血衣老者却是痛极而嚎,周身如血红光似要燃烧一般:
“血君吾主!”
砰!
但下一瞬,阴影勾勒的黑爪已自天而落,压下了群山之中沸腾的气浪与灰尘,直接拍灭了那熊熊燃烧的血光:
“天上地下,谁也救不了你,本皇说的!”
轰!
虚空狂抖,无尽血光与阴影相互碰撞剧烈,刹那而已,就已经不知道碰撞了多少次。
最终,随着一道经久不息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响,沸腾炸裂的灵机缓缓平静下来。
“血君,若你要来,只管来便是,鬼鬼祟祟平白丢了你上界真仙的脸面!”
桀骜冷嘲之声响彻山川,直透入虚空之中。
那消失的红光之中,似有意志一颤,已经消失无踪。
呼
无尽威压伴随着阴影垂流,刹那而已,先前沸腾的群山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万物闻其声而闭口,似不敢言。
风见其面不敢动,云见其形自不流!
“这,这就死了?!”
化光遁走的几人眼皮都是一跳,登时燃烧元神之气,直接拼命了。
但下一瞬,三人齐齐色变。
一道无穷大的吸力突然自虚空之中降临在他们的身上,一霎而已,他们燃烧的元神,沸腾的血气神力,就为之冰消雪融。
“吞天噬地?!”
道袍老者心头狂跳,蓦然回首,只觉眼前的世界在他的眼中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重。
实质与虚幻在重叠变化。
一头大如星月的巨犬正自张口吞吸,其身不知在何处,只是张口,三人就已感觉到身躯接近土崩瓦解,元神都在分散!
似乎下一瞬就要灰飞烟灭,彻底破灭!
“苟皇饶我性命,贫道不曾为那血君老魔做任何事情!”
道袍老者震怖已极,嘶鸣也似的讨饶:“老天师说法无禁止即自由,我与此人见面,罪不当死啊!”
呼
似能吞噬天地的飓风消散于无形,三人冷汗涔涔,不及松口气,四周虚空已经斗转,换做另外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