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讲起大辽的茫茫草原、成群牛羊,我也听得津津有味。虽说那年我还小,听到似懂非懂,只是傻笑,可父皇却哈哈大笑。正在兴头,都怪蔡京老头,跑进来打断,还瞪了一眼张叔夜。后来,不多久,张叔夜就离开东京了,我却不知为何。”
“李纲大人把握东京,这件事最是值得津津乐道。”岳飞道。赵香云道:“可不是,都怪太子哥哥,听信谗言,罢免了他。如若不然,靖康耻就不会有。恨死李邦彦了!还有白时中!”“李邦彦后来去了桂州,不知如今活着还是死了?”武连道。子午骂道:“乱臣贼子,何必提起。”“太子当年放他一马,想必这人也非十恶不赦。”余下摇摇头。武连点点头:“事过境迁了,李邦彦也老了,说不定早死了,何必再怪他。”“莫非帝姬殿下会怪罪李邦彦?”普安看向赵香云。赵香云破涕一笑,泪花溢出:“不说他了,反正如若遇到他,我不会给他好脸色。他害的我大宋国破家亡,他罪责难逃!”“可惜我当年在成都府没赶上,如若赶上,会当面问一问李邦彦,你是浪子宰相么?你浪什么浪!”黄香撅撅嘴,气呼呼道。众人忍俊不禁。
正在此时,只听进报说:“大理国王段和誉前来看望岳家军!”众人大惊失色,一瞬间缓不过神来,大理国如何也知道了。子午四人自然与段和誉见过面,只是岳飞等人素昧平生,黄香更是没见过。赵香云倒是当年见过,可惜事过境迁太也久远,一瞬间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慢慢回想,还记得段和誉与张明远、费无极、子午、余下、普安、武连还北上搭救过自己,想到这里,不觉潸然泪下,喜出望外。岳飞部下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岳将军!本王姗姗来迟,还望见谅。”众人看去,只见段和誉一袭白衣,依然是上次去见吴玠的那身白衣龙袍,只不过,此番外披一件红袍。这令人醒目,感慨万千。子午、余下最是目不转睛。
“参见段王!”岳飞马上起身引众见礼,随即命人设坐,赐宴。段和誉命人抬上礼物,大理人一个个退下去。
段和誉坐下来,微微一笑:“岳将军,不必如此客气。听说郾城大捷,天下震动。本王得知这等消息,也是不敢想象。如今岳家军克敌制胜,兀术自然不搞造次。”
“好久不见,段王可好?”子午道。余下赞不绝口:“上次在吴玠将军那边,段王出口成章,此番到岳家军,想必也是出口成章了。”“那还用说,你们如何都不叫我们,段王去和尚原,我们却不知道。”武连点点头。普安笑道:“可惜我们回青城山了。”“大理国,在何处?”黄香问道。“成都府往南就是了,过了大渡河,建昌府便是大理国的地盘。”余下介绍道。“我以为建昌府是我大宋的,没想到是大理国的。”黄香点点头。“小姑娘开玩笑,段王不必如此生气。”岳飞见段和誉一脸不悦,马上打圆场。“生气?何来生气一说?大理国是小国,小姑娘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段和誉破涕一笑。
岳飞笑道:“段王这般宽宏大量,佩服,佩服。”段和誉环顾四周,宴乐无比,就纳闷道:“素闻岳家军艰苦朴素,不曾宴饮欢乐,今日为何如此?”“段王,不记得我了么?”赵香云笑道。岳飞介绍道:“仁福帝姬南归,郾城大捷,这两件喜事临门,自然要摆宴庆贺。”“公主殿下,你不是被女真人带走了么?当年我们北上搭救,可惜功亏一篑。你如何归来了?真是难为你小小年纪,受苦受难了。”段和誉顿时揉了揉眼睛,大惊失色,马上起身拜道。赵香云一五一十,实言相告,黄香也自告奋勇,喋喋不休。子午四人又不时插话,岳飞等人也补充几句。段和誉才算明白过来,顿时潸然泪下,感慨万千,令人为之动容。岳飞部下却不以为然,以为段和誉是故作姿态,不知有何居心,难知底细,故而爱答不理,见机行事,再做计较。岳飞见状就示意众人不得无礼。
段和誉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依然泪光点点。马上寻思:“你们一介武夫懂什么情深意重,本王千里迢迢,为了大理国,不惜如此。即便装腔作势也是在所不惜。中原郾城大捷,岳飞守住了中原,女真人就不会挥师南下。我大理国也安然无恙,这难道不值得本王前来答谢么?岳飞自然也感到莫名其妙,且待本王寥寥数语,推心置腹,让你们了然不惑。”想到这里,马上仰天长叹:“公主殿下、岳将军,诸位将军,四位小兄弟,如今本王前来别无他意。只是前往临安参拜高宗皇上之际路过宝地,得知郾城大捷,可喜可贺,故而前来祝贺。岳家军的名扬天下,早已如雷贯耳。我大理国虽难有兵强马壮,可也与大宋情同手足。岳家军的天下无敌,我大理国也感到自豪。你们抵御了女真人,保住了中原,大理国也高枕无忧了。故而本王前来答谢,还望诸位明白。”此言一出,子午、余下却心知肚明,此番话语与当年如出一辙,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众人微微一笑,点头沉思。
岳飞道:“段王客气了,抵御兀术,乃我岳家军本职所在。保家卫国,是大宋英雄豪杰理所当然之事。大理国与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