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等这兀术前脚一走,高宗马上改变主意,命令岳飞将军原地待命,你们想想看,原地待命自然要花不少军饷。如若兀术按兵不动,高宗过不了多久自然让岳飞将军解散队伍赋闲去了。自然是害怕岳飞聚集队伍,对朝廷构成威胁,即便岳将军没想法,难保他手下会惹是生非。由此可见,朝廷与岳家军之间,有不少猫腻。前些年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高宗在太子的事上就对岳将军耿耿于怀,你们说,此番如若岳将军还不听话,后果不堪设想。”店小二皱着眉头,气呼呼道。
武连问道:“岳将军莫非有什么祸事么?看你提心吊胆的,莫非你认识他。”
“我认识他,可惜他不认识我。说白了,咱替岳将军捏着一把汗。他这人很好,路过南阳,秋毫无犯。岳家军军容严整,威风凛凛。与许多官军大有不同。很是振奋人心!这岳家军比我大宋任何一只队伍都强上百倍也不止。”店小二津津乐道,喜笑颜开,不过不无担心的忧色一瞬间就挂在了脸上。
“如此看来,岳家军也是危机四伏了。不过也不尽然,好在眼下是大敌当前,想必高宗也不会斤斤计较。”普安也担惊受怕道,一瞬间想起赵构,感觉他这人应该不会小肚鸡肠,就自我安慰起来。
店小二道:“说了半天,你们是住店还是吃饭?”“天色已晚,若有客房,自然住下。”余下见店小二热情周到,就喜道。“当然有,里面请!”店小二招呼道,四人紧随其后。
店小二把四人马匹拴在客栈外面草棚之下,便低头陪笑招呼四人,径直往客栈里面去了。四人走了进去,发觉没什么人,只有一两个散客吃酒,目无表情的说些闲话。桌子上,是牛肉与花生米。这让子午四人感到意外。素知眼下兵荒马乱,可以吃上牛肉就很不容易,不过远远一嗅,武连、余下感到这牛肉,味道好极了,香味四溢,不觉,嘴角流出口水,赶忙用手指头擦掉,生怕别人笑话。
子午便问道:“先送些饭菜与好酒?”那店小二忙道:“好嘞,给你们送到客房,可好?”“就在此处吃了,吃完我们回房歇息。”子午微微一笑。店小二点头而去。余下马上叫住店小二,叮嘱道:“我等今晚便在此留宿一晚了,马匹要好生看待一些!明日自然不会亏待于你。”店小二笑道:“客官尽管放心,我这就让人牵往马厩,好生看待,放心便是。”说着,有人便前来按方才吩咐行事去了。店小二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子午四人拿出包袱,把宝剑放在眼前,四处东张西望,就怕有贼人尾随。突然余下发觉一个眼色从门外袭来,再看,人已不见踪迹。
正在此时,一个书生喝了一口酒,拿着筷子,敲着碟子,花生米也微微跳动,他随即吟诵道: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子午四人马上一怔,不约而同看向这人,只见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虽说不再年轻,可也顶多而立之年,刚刚出头。一副愁容,也不似落魄子弟,只是眼里含泪,却掉不下来的样子。与书生邻座的汉子瞪大眼睛,喜出望外,拍了拍手,大叫一声:“好诗,好诗!”这一下,子午四人吓了一跳,浑身上下,鸡皮疙瘩袭上全身,再看汉子,只见他皮肤黝黑,眼睛很小,个头不高,嘴巴很厚,留着八字胡须,颇有喜感,虽说个头不高,但看上去四肢发达,尤其是有一双琵琶腿。
“好诗是好诗,又有何用!”书生眼里含泪,喃喃道,说着仰头又是一杯酒。
“小兄弟,我是个捕头,在本地衙门混口饭吃。这诗我也是听过的,就是不知何人所作,想必定是热血男儿所作了。听上去,痛快!”汉子顿时一怔,笑道。
子午心里乐个不住:“李清照的诗都不知道,真孤陋寡闻。”“这汉子一定装傻充愣。”余下也寻思。普安寻思:“书生是随口一说,汉子是有感而发。”武连心想:“混口饭吃,这话说的不错。眼下可不是混口饭吃么?只是我们在东奔西走,而人家是人心思定。我们如若不下山也不愁吃不愁穿,我们为何要下山受苦受难,我们不是闲的没事做,我们这是在走人生之路。比他们好许多,不过我们需要承受自己应该承受的,这便是我们和他们的与众不同之处。人生在世,除了混口饭吃,难道没别的追求,我看未必。为国为民也算一个抉择!我们虽说不是军人,也不是朝廷命官,可我们是大宋的黎民百姓,我们为国而战,这便是我们行走江湖,立于天地之间的根本所在,便可无怨无悔了。此乃岁月无情,人生无常,而初心永恒之意。不枉此生,夫复何求?我们不需要后人记得我们,但愿人生在世,走一遭,经风雨,见世面,也是极好。”想到这里,武连感到自己好像一下子就成熟了许多许多,不由的思绪飘飞,热血沸腾,感慨万千。
“如若是热血男儿所作,小生倒服气了,可惜偏偏不是。”书生冷笑一声。汉子大惊失色:“噢,这等气魄,也不可能是娇滴滴的女儿家所作了,是也不是?”“这位哥哥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