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咳嗽了一个冬日后,虽说春回大地,可春寒料峭抵不住,咱人到中年就怕伤风感冒。”扁头咂咂嘴。
阿长乐道:“说起这‘春寒料峭’,我可记得一首词,是王之道的大作。”
天迥楼高,日长院静,琴声幽咽。昵昵恩情,切切言语,似伤离别。子期何处,漫高山流水,又逐新声彻。仿佛江上移舟,听琵琶凄切。
休说。春寒料峭,夜来花柳,弄风摇雪。大错因谁,算不翅六州铁。波下双鱼,云中乘雁,嗣音无计,空叹初谋拙。但愿相逢,同心再绾重结。
“王之道,俺可听说过,他字彦猷,庐州濡须人。生于哲宗元祐八年,卒舞文弄墨写得一手好文章,是个明白晓畅之人,他的诗也是真诚朴实。为人也慷慨有气节。宣和六年,与兄王之义,和弟王之深,三人同登进士第。本来他们三人忧国忧民,一片丹心,在‘海上之盟’联金灭辽这件事上,说了实话,他们说女真人狼子野心,如若与女真人同谋,便是与虎谋皮。结果就因为这些话,便被蔡京、童贯所记恨,太上皇大手一挥,就断送了大好前程,不得不离开东京,做个小小的地方官。”扁头嘘唏不已。
阿长气道:“这与张叔夜大人就同病相怜了。”
“你们来了,大家团聚要高兴,如何就伤心难过了,阿长,这便是那的罪过了。”扁头见阿长说的伤心难过,马上转悲为喜。
费无极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娓娓道来:“不错,此番前来可谓青城山与终南山鲜有耳闻之事。一同祭奠列祖列宗,祭奠华夏祖先,祭奠师父、师叔,祭奠靖康耻、烽火扬州路、富平大战、藕塘大战中,死难的大宋黎民百姓和将士。”
“不错,虽说我等远离黄河,也不在渭水边,可终南山也可遥寄一片深情厚意。明日我等到楼观台,祭奠太上老君,感谢他的《道德经》给中华以智慧和精气神,我华夏始祖轩辕黄帝以来,莫不是大道行天下。炎黄子孙要立于天地之间,不可不以《道德经》行走江湖。中华血脉之流淌在黄河,中华智慧之根源却在《道德经》。而楼观台是《道德经》的发祥地,故而要顶礼膜拜。”张明远昂首挺胸,神情肃穆。
费无极听了这话,虽说并不苟同,可也不好反驳,马上笑道:“看看你,这话说的够吓人,好似楼观台就是天下第一了。为何女真人却不攻占?女真人不是想灭中原人的智慧么,那就把楼观台占了,也算把这中原人智慧之源给断了,可女真人偏偏就忽略了,莫非女真人不够聪明过人,我看不见得。中华之源,并非黄河一处,这长江也功不可没。故而叫做炎黄子孙。”
“嗯,所言极是。如此说来,就如同江湖传言说,北少林,南武当一般。”张明远叹道。
费无极不以为然:“少林寺在江湖上的地位,不容置疑,可武当想必也没那样厉害。岂不闻道教四大名山大川,正道是:青城山、龙虎山、武当山、齐云山。”
“俺终南山呢?”扁头不服气道。
阿长解释道:“自从五代十国以来,我太祖武德皇帝登基大宝,开创基业后,这定都在中原,京兆府就变成边关。终南山如若在周秦汉唐,自然是我道家天下第一。可现到如今,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朝廷也远在江南!如此说来,齐云山、龙虎山要比武当山、青城山受尊崇的多。至于终南山,只能仰天长叹了。”
子午追问道:“莫非我终南山就大势已去了?”
“这可不行!”余下也气道。
武连安慰道:“无论如何,终南山有太上老君的根源所在,就不会大势已去。”
“不错,要说青城山、齐云山、龙虎山、武当山是大宋四大道场福地,那终南山就是中华天下第一福地。”普安点了点头。
明红听了,乐个不住,马上笑道:“名山大川可没争风吃醋,倒是你们在争风吃醋,真是可笑?你们可问过这名山大川了么?你们替它们做主,你们凭什么?你们不觉得可笑么,你们改悔好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不是,我最讨厌这争风吃醋了,有人说什么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还有杜甫草堂!凡是上古名人到过的,去过的,住过的,留下的,莫不予以顶礼膜拜,这倒也没什么,实在无可厚非,就怕互相争风吃醋,拉拉扯扯,让逝者不得安息,让生者互相内讧,岂不是大大的罪过?”月儿也补充道。
明浩拍了拍手,笑道:“终南山是我的。”“青城山是我的。”怡乐叫道。“什么你的我的,是俺大宋的。”扁头乐道。阿长笑道:“草原、大漠、长江、黄河、泰山、长城,皆是天下人间所有子民的,不属于列国,更非哪一个人,是也不是?”当夜说说笑笑,终南山打破许多时日的沉寂,又欢乐起来。
次日,众人前往楼观台。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四人至此,恍然如梦,想当年四人也是青春少年如今却年过半百,实乃岁月不饶人。子午四人看向张明远四人,顿觉他们的时光倒流,仿佛回到那